话越说越多,郝昭的酒也就越喝越多,很快他就因为不胜酒力伏席案上睡着了。
几乎没有饮酒的司马懿便将披风盖在他身上。
忽然他身后莫名的一阵凉意让他感觉很不好,他转过身急忙返回陈群家中,因为之前左慈和胡昭给他的竹简还在陈群家中。
仅有少许月光照进的屋内显得略有些伸手不见五指,司马懿刚刚推开门就感觉屋内的杀气非常重。还没有等他作出反应,一道寒光忽然从他的面前略过,司马懿躲闪不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他下意识的将袖中的无羽流星滑到了手中,准备对着面前的人射出短箭以自保。
然而就在他刚刚将无羽流星举起来的时候,那道寒光再次将他手中的无羽流星劈落在地上,等到司马懿赶忙想要去捡起来的时候,发现无羽流星已经被他劈成了两半……
此时的黑影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被自己所毁坏的无羽流星。
这下子司马懿的手中没有了任何可以抵御的武器,只能是瘫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不断向后退,那手执寒光利剑的人也慢慢的走进自己。
随着司马懿慢慢退出屋外,月光也渐渐照亮了他的身姿,等到他脖子以下的轮廓表露无遗而脸部尚未看清之际时那人便不再朝前走了,因为司马懿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正是手执竹柄片叶剑的胡昭……
两个人彼此对峙着,胡昭左手握着剑鞘右手已经搭在了剑柄之上。
那个黑影见状不仅没有向前继续逼近,反而使慢慢朝后退,踏着桌案纵身朝上一跃冲破了屋顶,消失在了司马懿和胡昭的面前……
癸寅回:心有所惑往阳翟
直到那个黑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司马懿仍旧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之中走脱出来。
这个人他虽然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但是司马懿可以确信,之前袭击自己的那些形形色色之人内并没有他的存在。
想到这里司马懿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早已经麻木到不能动弹,完全失去了知觉,望着地上那已经不能再使用的无羽流星,司马懿两眼无神的走上前将其拾起来仔细端详着:
被切断的地方完全是整条光滑的平面,再加上自己的手虽然已经麻木,但是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外伤,可见他的剑法是多么的精简干练。而且出手又准又狠,是个难得一见的高手。
这时胡昭将竹柄片叶剑背在身后走到了司马懿的身旁,看了看他手中的暗器已毁,又看了看黑影逃去的方向,短暂的若有所思后他问司马懿:
“你没有受伤吧?”
司马懿并没有正面回答胡昭的问题,反问道:“孔明先生,刚才那个人明明可以很干净利落的将我杀掉,但是一看到你他就迅速的离开了额,你们……”
他抬起头看向了胡昭:“你们是不是认识?”
面对司马懿的问题胡昭不仅没有回答他,反而沉默不语。
许久之后他背过身一边往门口处走一边对司马懿说:“你身上唯一可以自我保护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了,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再呆下去,你立刻和我离开……”
看胡昭完全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愿,这也从另外一个角度使得他得到了自己猜测正确的心理暗示,他矗立在原地扭过脸看着在月色之下渐行渐远的胡昭背影:
“我们要去哪里?哪里又才是对我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呢?”
胡昭停下了脚步,仍旧没有转过脸来,只是淡淡的说出了两个字:
“阳翟……”
行走了整天的曹操大军在行至萧县的时候扎营暂歇。
深夜时分大多数的人都已经休息了,唯独刘备孤身坐在帐中看着手里的书卷,烛台里燃烧着灯芯的微弱火光不断的跳动着,来回晃动的烛光始终保持着固定的规律。
忽然间阴风刮过,烛火被这阵突如其来的风吹倒向一侧,几乎到了彻底被熄灭的边缘。
当火焰微弱到能清楚看到烧的通红的灯芯时,短暂的阴风很快就消散了,濒临泯灭的烛火再次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昏暗的帐内瞬间明亮了许多。
刘备始终看着手中的书卷,丝毫没有在意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这个手执根长青竹的男子,那个人就这么一直站在刘备的身后,自从出现以后他没有再动弹过一次……
许久过后,刘备放下了手中的书卷重新换了另外一卷,除了开口轻声说话之外几乎和之前相比完全没有任何额不一样:“看样子连你也失败了,还真是令我感到吃惊……”
男子低声回答:“我向来不喜欢给自己找借口,下一次我一定会……”
还未等他说完,刘备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掌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云长、翼德还有你,居然都会先后失败,看样子还不到我要和他见面的时机。”
男子继续说道:“既然已经开始行动,而且你特地把我从荆州叫来,我想我还是再去试一次,不然万一被他们识破我们的动机而抢先一步下手的话,恐怕为时已晚。”
刘备一边翻阅着手中的书卷一边回答:“这不是一厢情愿的事情,现在胡昭已经出现在他的身边,我想他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我看你先回荆州吧,现在的你是我手中的最后的王牌了,我可不想那么早就暴露你,一切等我到了许县之后再做定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