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简简单单的救人?未免太凶险了吧?我可是差点就被抓住了……”
己未回:榻前身危乱思潮
确认已经避开了董府的耳目,郝昭这才抱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古月珏从围墙之上跃进了钟繇的府内的厅廊之中。由于并不熟悉钟府他只能随便找到间空房用脚踢开了门,把古月珏放到了床榻之上,转身走到门口左顾右盼后这才放心的将门关上。
还没等他坐下休息片刻房门忽然被推开了,郝昭惊吓之余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吃惊的他发现原来是一个外表看似柔弱的年轻女子,但仍旧不能够放下戒心:
“你是何人?”
他眼中的年轻女子正是赵蕊,一看到陌生男子出现在房间内,她也被吓了一大跳,大声质问道:“你又是谁啊!为什么在我的房间里鬼鬼祟祟的!”
“这是你的房间?”
一直神经紧绷的郝昭听了她的话后这才开始仔细打量着屋内的情况,结果发现还真的是女子的闺房。然而还没有等他对情况加以解释,赵蕊便发现了那个躺在她的床榻之上满身是血的古月珏。看着鲜红的血液从从她的手腕处流到指尖,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她连连后退数步,明显是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到了,口中呢喃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正巧刚刚赶回钟府的司马懿等人听到了赵蕊的惊叫,便循声而去。
冲到赵蕊的房间内,司马懿和郭嘉看到了床榻之上已经命悬一线的古月珏,三人她此刻的模样都眼露垂怜。司马懿坐在榻边轻轻用手将贴在古月珏脸上的发丝撩到一旁。
胡昭上前察看古月珏的伤势,从衣衫的破损处可以发现她的外伤十分严重,肩膀、手臂、腹部和腿部都有明显的利器伤痕,且因为流血过多嘴唇已经微微泛白,幸好的是砍伤她的利器并没有毒,不过胡昭还是不能够放心: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必须要赶紧给她找大夫医治,并且要进行大量的止血工作,否则再这样下去的话情况十分不妙。”
一旁的郭嘉也十分担心,他急忙对胡昭和司马懿说:
“我现在就去找曹操,他这些时日头风数次发作,已经请了正巧在豫州境内行医的元化先生留在府中诊治,我去求他来救珏儿的命。”
这时胡昭拉住了郭嘉的手阻拦道:“不可,我们刚刚从董府出来,现在董承可能已经拿他被刺这件事大做文章,肯定会对我们的行踪加以监视,你这个时候去找华佗来钟府治伤,不是告诉他刺客在我们这里吗?”
愤恨之余郭嘉一拳砸在了案面上,茶具发出了清脆的碰触声:
“说的没错,我差点就做了蠢事,可是还有谁能够去呢?”
这个时候司马懿看向了门口靠在门框边上发呆的郝昭,郝昭看着司马懿的眼神大感不妙,不由得身体想外倾了倾,咧咧嘴摇头道:
“你不要看我,刚才就差点被你害死了,可没那么多命再给你坑。”
也正是因为司马懿的目光,使得因为紧张古月珏伤势的郭嘉和胡昭这才发现了他。
郭嘉来许县不久,胡昭更是初来乍到,对这个年轻将军感到十分的陌生,不由得一齐将目光投到了司马懿的身上,司马懿解释说:
“他并不是什么可疑的人物,我在发现古月珏的时候他正巧也在董府之内,刚才多亏了他才能够顺利的将古月珏就出来。”
郭嘉看着郝昭微微皱了皱眉头:
“你也是董承的座上宾,现在你也失踪了,不怕董承怀疑到你的头上吗?”
郝昭并不傻,从容笑道:“我可不是他的座上宾客,现在我是宫内负责陛下安全的侍卫统领,今天本是奉了陛下和董贵妃的旨意送贺礼的,所以我并不在他的名单之上。”
“这就行了。”
胡昭看了看郭嘉,郭嘉点头表示同意,将曹操特别赐给他可以直接觐见的腰牌递给郝昭:
“有劳将军趁着董承还没有来得及将注意力放到我们这边,赶紧前往曹府执我的手牌面见曹公孟德,请他放华佗先生前来治疗珏儿的伤势,另外还要请他小心董承会拿自己行刺的事情捏造事实陷害他。”
“行刺朝廷命官可是不得了的罪行,我可不敢再冒险了……”
本打算拒绝的郝昭,可没曾想司马懿又再度将不怀好意的目光对准了他:
“现在说这种话晚了吧?你要是不去的话我们三个人到时候就一口咬定你是她的同谋。”
“你!”
郝昭越发越后悔当初受了司马懿的蛊惑,一时冲动被他拉下水,现在想要上岸看似也难了。郭嘉上前将腰牌放到了郝昭的手中,眼神之中少有的真诚让他难以拒绝:
“珏儿和董承的事情并不是行刺那么的简单,日后定当如实相告,请将军以人命为重。”
人流如潮的许县长街上,郝昭捏着郭嘉的腰牌疾步行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该死的仲达,我早晚要杀了你……”
得知古月珏的事情后,钟繇随即遣女仆打水前去给古月珏擦拭身上的血渍以及清洁伤口,还特地嘱咐伤口处切勿当心,昏迷不醒的古月珏因为剧烈的疼痛导致额头上的满是大汗,那汗水和血液交融在一起,女仆进出好几次,盆里的水都是污红污红的。
站在门外的司马懿等人虽然没有听到她叫一声痛,不过见此情景还是十分担心,站在旁边的赵蕊看着司马懿那焦躁不安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