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一眼就看到了他……
那些卑怯的深情,叫他如何还藏得住?
……
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面,接受无数宾客的注目,说不紧张是假的。虞舒心跳得飞快,只觉大厅灯光太过刺眼,每往前走一步眩晕就更重。
她偷偷深呼吸,扶着栏杆的手轻轻颤着。
担心背挺得不够直、步子不够优雅、笑容不够完美,担心这样的自己会让爸爸妈妈丢脸。
毕竟,她刚回到虞家不久,很多名媛早应习得的形态礼仪她都是现学现卖,生疏得笨拙。
她惴惴不安地望向大厅,就看到人群中那双熟悉的眼眸,隔着无数好奇打量的视线,温柔沉寂地凝视着她。
迷茫不安的心刹那间平静下来。
周遭的一切被镀上了模糊,目光深处只剩那个清冷如月的少年,一如既往站在不近不远的位置,静默地守护着她……
接下来的那截旋梯,虞舒走得很从容,待她踏下最后一节楼梯,大厅掌声四起。
虞江夫妇走到她身边,开始对宾客们致敬:
“非常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女儿的生日宴,前段时间的新闻,我想大家应该都已经看过了,没错,舒舒是我们失散16年的女儿,当年被人卑鄙地偷走,而我们一直被蒙在鼓里。幸而,如今她平平安安地回来了,这个破碎的家终于得以圆满!”
又是一阵掌声。
是季太太起的头,黯淡的眼里燃起了希望。
虞江举起香槟,“今天是她17岁的生日,在这里,祝愿她往后的人生都幸福无忧!”
他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台下手握香槟的宾客也举杯致意。
接着,优雅舞曲缓缓响起,虞江把手递给女儿,微笑邀请:“第一支舞,爸爸有这个荣幸吗?”
刚练了几天的交谊舞,虞舒勉强记住舞步,现在当众跳开场舞她完全没信心,便说:“我也想和爸爸跳第一支舞,但确实舞技不精,就不献丑了。”
为了不扫兴,她又巧妙地补了句,“既然今天是我的生日,那这第一支舞是不是可以由我这个寿星来指名?”
虞江笑问:“你想指名谁?”
虞舒将爸爸妈妈的手交叠一处:“当然是爸爸妈妈了!”
一片起哄声中,虞江笑着揽住妻子的腰,与她四目相对,彼此眼里都是深切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