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副空白、空洞的模样,甚至是自第二天以后神乐光状态最好的一次。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也许,在超过某个‘度’之后,一切会开始好起来,神乐光也能够回归正常的生活。
但他的精神无法承受。
作为一个普通人,一个今年十七岁,加上前世也不过二十八岁的高中生,他没有接受过训练,没有艰苦伟大的阅历,以平凡的意志力去对抗,如何将这理论上的可能性实现。
在达到那个地步之前,他便放弃了。
比起坚持,死亡更加简单。
已经无法做复杂思考的神乐光的大脑,理所当然的得出这个结论。
一具行尸走肉,以游荡的姿态,来到了电车站,被人群推搡着来到月台前。
他的异状显然没有被周围人认知到,因为此时恰好是下班时期,像他这样面色阴沉的人并不少。
在等车的时候,一旁的少数几个人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个高中生模样的年轻人,好像在惧怕着什么一样,紧缩着身体,浑身发抖,微微弯着腰,表情一片灰败。
不是那种刚放学下班的疲累的灰败,而是自暴自弃的厌世,仿佛对自己活着的意义产生了质疑。
倘若这里有一个精神病医生,便足以一眼看出,这个人此时的精神状态已经达到了某种负面意义上的极限。
那是一种随时随地都可能求死都不奇怪,唯有重度抑郁症患者才会表现出来的不正常焦虑。
而且已经到了极为危险的地步。
轨道一侧,电车咔叽咔叽的靠近月台,尖叫着刹车,宛如来自地狱的音符。
死局了。神乐光的眼睛里毫无光芒。
被将死了,被所谓的命运,又或者是给予他金手指的某些高维存在。
从一开始得到那所谓的读心术,就是个阴谋,得到那种东西不可能不去利用,而到了最后,就是这样的结果。
倘若一开始他就有意识的忍住不去动用能力,那么也不会演变成现在这种下场,但说什么也晚了。
尖叫、惊呼的人群里,有一只纤细的手臂伸了出来。
一处平凡民房的客厅,却不知为何摆着很高档的北欧风家具,和大尺寸壁挂电视。
那电视亮着,正在播放社会新闻。
【当晚8:20分左右,东京市内某车站,有一男子跳轨,当场死亡。
该男子年仅17岁,经查明,为某地现高二年级生,家属表示——】
电视屏幕上贴出面部打码的学生照。
“那身校服,有点眼熟”
双腿放在沙发上侧坐着的小日向素世,盯着照片小声自言自语。
随后,她转头看向一旁窝在沙发上,面色发白,黑眼圈浓重的神乐光:“光,你觉得呢?”
“。青森男子高校”
“噢,是我们学校附近的那所男高,难怪。”
小日向素世目光沉静的看着他:“差一点,你也要变成这样了哦,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