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Dante,我们玩的是No-Limit,”蕾蒂挑衅地笑了,”输惨了的话,你这辈子都要当我的奴隶了。”
“好像跟现在也没差??”但丁敲了敲桌子。“先决定Button吧。”
当翠西以迷人的手速向每个玩家抛出扑克时,但丁才想起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然后被他遗忘的兄长就缓缓地走到了他身后,带来一股与酒吧里的热闹格格不入的寒意。
“老哥你玩吗?规则很简单的,我可以教你——”他心虚地快速解说道。“坐下来打一把就会了。”
有那么一瞬,但丁产生了一种下一秒阎魔刀就会把自己连带牌桌一起捅穿的错觉。但他的预想扑了个空。
“我要去找那个力量源(powersource)。”维吉尔用他独特的倨傲口气宣布道。
“那你去吧。别搞得太晚。”但丁笑眯眯地挥了挥手,像打发一个不肯按时上床的孩子。
维吉尔在原地停留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但丁却觉得仿佛很长,他在等他接下来再说些什么——然而什么都没有。维吉尔只是又看了他一眼,扭头走掉了。
他的背景消失在门外的黑暗里,像焦糖在咖啡中融化。
“……你不跟他去吗?”蕾蒂翻开面前的牌,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去什么去,我又不是Power那至死不渝的爱人。”但丁同样以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答道。“哈!这局我是庄。”
“行吧,下注了。”
他们先是沉默地玩了几轮。随后牌局渐渐变得激烈,一名扑克老手因为出老千被踢出了局。另外两个玩家渐渐也抵抗不住心理压力先后退出,大概是“传奇恶魔猎人”这个头衔给他们带来了一些妄想出来的沉重。最后只剩下但丁和蕾蒂两人留在牌桌上一对一,两个人也拿不出现金押注,翠西只得一边发牌一边给他们记账。
“Bet。”
“Raise。”
“你肯定在诈唬——”蕾蒂忍无可忍地拍了一下桌子,“还记得你输了多少吗??我看你根本是打算不管欠多少总之先赖账??”
“没准我这一把就能翻本呢。”但丁微微一笑,手指点着公共牌中的红桃Q和方片K,“你绝对猜不到我的底牌有多硬。”
“哈!信你才有鬼。Trish,转牌。”
“我倒很想见见Vergil打牌的样子。”翠西翻出一张红桃10,说道,“那场面一定挺滑稽。魔界就是太缺少乐子了才总想着进攻人类。”
“教会他规则简单。”但丁扬起眉毛,“问题在于那家伙绝对不懂得弃牌的艺术,不管场上什么形势都会一押到底,直到输掉裤子。”
“哈,是黑天使的风格。”翠西话锋一转,直白地发问:“他去做什么了,你真的完全不担心吗?”
“他是个成年人了,我又不可能每分每秒地盯住他。而且哪怕我真这么做了也没用——别问为什么,我就是知道。阎魔刀的空间传送太恶心了,根本没指望抓得住。”但丁又喝完一杯vodka,把空杯子推向一边。“就像对付小孩和猫一样,不能看得太死。得给他留一点私人空间。”
“但他去找什么力量源了诶,听上去有点危险??“蕾蒂也加入了讨论。“你就没有采取什么以防万一的保护措施??Bet。”
“Call。”
翠西的视线扫过他们两人,翻开了最后一张牌。红桃8。
“Allin。”
“我有两对。10和K。”
“你缺少的,是这个。”但丁用手指比了个红桃,随后翻开底牌——3和4,“同花。”
“……哼。”蕾蒂恶狠狠地躺回椅子。“算你赢了。”
“我当然用了——”但丁心满意足地扔下扑克,突然转回了原先的话题。“安全措施。一种古老的咒术,我从某个委托中学来的。我用Nidhogg的幼虫吸取了Vergil激动状态下的血,然后回输给自己……”
“等等,如果他的血有用的话,你和他打一架不就要多少有多少了??”
“喝下去或者溅一身都没用,必须有流动的体液进入我的血管。和他战斗的话,我们两个都没法完全控制自己的状态,魔人的高热还会把液体蒸发掉——总之每次打完,满地的血不是蒸干了就是凝固了。所以才不得不利用虫子。只要Vergil的血还存在于我体内,我就能随时感受到他的魔力波动;就像间谍片里贴在目标领子后面的微型GPS加窃听器一样。”他露出一个充满智慧的邪笑。
“这就是所谓的血脉相连(blood-bond)。”
蕾蒂挑了挑眉毛,没有评论他的这番话。
“我觉得他没救了。”翠西低下头,凑近她的耳边小声低语。
“……还用你说。”
第10章Mission10–PartyN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