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是“水香”的手下崽子,那个发现他的岗哨自然得先向自己的直接领导汇报,这没什么毛病,如果要真越过自己的上级直接说给当家的听,那家伙才真笨蛋一个呢?县官儿不如现管的道理古代人都明白,何况一个看眼色过日子的小崽子?
“马三?”王霸天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就是前些日子突然擅自离岗的东南山口那个岗哨,他叫马三。”水香赶紧解释了一句。
“哦?就是开小差跑路那个家伙?”王霸天灌了一口酒,目露凶光,恶狠狠的问道:“咋抓到他的?这种叛徒留不得,直接弄死得了。”
水香赶紧阻拦:“他好像不是开小差,中间可能有些误会,不如咱们把他带上来问清楚再说,至少得让他做个明白鬼。”
“中!带人。”王霸天一挥手,随即那个报信儿的崽子出去把马三喊进来。
马三一进大厅,顿时在座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就连王霸天也惊诧的放下手里的肉骨头,直勾勾的打量着进来的家伙。
马三此时的扮相已经不能用邋遢来形容,准确一点说应该是悲惨,全身上下的衣服裤子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不知道是树枝挂的还是被狗掏的,一条条,一绺绺的在身上耷拉着,有微风吹过,一身白花花的肌肤显露无疑,半个屁股蛋子更是直接露在外面,他蓬头秽面,看不出原色了都,也不知多少日子没洗过脸,鞋子和手套也丢了,上面满是冻出来的水泡。
“我艹,你经历什么了这是?这些天你跑哪里去了,怎么造成这德行?”水香过去质问马三。
马三全身颤抖着,虽然大厅里烧着火盆,依然冷得上牙嗑下牙,说话都不顺溜了。
“我……我去打老虎……了。”
“什么?”还没等水香发话,王霸天在自己宝座上蹭的蹦起来,几步冲过来问“你再说一遍,你干什么去了?”
说完随手扯过一件狗皮大衣给他披上,马三身上立马暖和不少。
“我在哨位上看到一头老虎,有这么长,心想这虎皮要是扒下来做棉袄肯定比狗皮暖和多了,于是我就给了它一枪,可惜是个臭子没想,眼瞅着老虎受惊跑了,我也没多寻思,直接追了过去。”
“咱们这山上居然有老虎?”众人有点不信,这么多年也没遇到过,张三野猪倒是不少。
“后来呢?”王霸天不管众人议论纷纷,追问道。
“后来我就一直追下去了,路上清理了臭子儿,终于一枪打在老虎的脖子上,可是那大虫命真硬,愣是淌着血一路狂奔,我也不知道自己追了多长时间,晚上不得眼我就找个地方迷瞪着,天亮顺着血迹继续追踪,我就不信受了枪伤它还能坚持多久?”
“结果呢?”听他描绘得声情并茂,四梁八柱也都围过来,有人急切的问道。
“后来……后来我终于看到老虎了,它确实血流干死掉了,不过我还是没得到它。”
王霸天急了:“怎么回事儿?”
马三委屈的说道:“他妈的被人截胡了,一股山林队楞说老虎是他们家饲养的,不但不给我,还企图把我缴械,我一看事情不妙赶紧撒丫子撩了,连滚带爬的摸了好几天才找到回来的路,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山林队?哪个盘子的?你没提我的名号吗?”王霸天失望的问道。
“提了,不过他们并不买账,还口出不逊,说什么谁都不好使。”马三胡诌八咧,把众人听得皱眉拧鼻。
“他们什么报号?”
“问了,他们没告诉我,说我不够资格知道。”马三抄着袖,一边呲溜呲溜吸着鼻涕一边说。
王霸天回头对贺文元说道:“回头这事儿你查查,看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敢如此嚣张?哼!”
贺文元点头称是。
马三没有被处罚,依旧回他原来的队组去混日子,他那两个朋友自打他失踪后就不再被任用,发配到伙房帮忙,每天不是劈柴就是刷碗洗盆,他这一回来,两个人受监管的环境立刻得到改善,没有人再刻意注意他们两个了。
贺文元接受调查山林队的事情,他很头疼,马三说的那支队伍既没有名号,也没有特征,甚至连在什么方位遇到的他都稀里糊涂,这让他感觉到无从下手,简直大海里捞针一样难。
不过这难不倒他,自己没办法不代表别人也没办法,这种找人的事儿,还得专业人士下手才行,于是他请负责踩点侦查的“插千”头喝了一顿酒,请他派出手底下的崽子四出化妆侦查,不管结果如何,他这态度已经做到位了,就算当家的问起来,他也有话说,人手已经开始调查去了,至于什么时候有准信儿,那就看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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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祖去了城南的药材铺,就是那个牌楼下靠近集市的位置,这家药材铺买卖做的很大,里面牛黄麝香啥的都不缺货,听他说要虎鞭,老板摇头说那玩意儿他听说过,可是真没见过,毕竟老虎这种猛兽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逮到一只两只的,所以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即使有人卖虎鞭,虎骨之类的东西,九成九都是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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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也行!”国祖毫不避嫌,一开口就把老板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