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颜回到家把书包随意丢在沙发上对跟在后面的冯驰说,“你先坐,我去拿药箱。”
冯驰跟着苏梓颜进了家门,眼前的一派景象可以说又趋近于想象又有些意外。说是趋近于想象是因为苏梓颜的家就如他从小区外观上的判断差不多,是那种很高档的公寓,面积也不是特别大,但各个细节上的装修和家具家电上都能看出高档奢华也的感觉,家中的装饰,挂画也很有品味;说有些意外是因为这整个家的装修从色调到风格都有些暗,不太有家庭温暖的感觉。墙面是浅灰色的,沙发是深灰色的,窗帘是深灰色的,就连厨房的桌椅也是很现代的哑光灰的金属制,所以整个家都是灰蒙蒙的。怎么说呢,整体感觉这看起来像是个单身男高管的住处。虽说苏梓颜整个人都是冷冷的感觉,但他也不觉得她会喜欢这种装修风格。不过也许她们家搬来的匆忙,也没来得及重装修,或者只为了苏梓颜上学一年并不需要重装修,所以就保持了上一任房主的装修。
他的判断一点儿都没错,这本来就是苏杨的房子,之前苏梓颜搬来时他本来想帮她重新装修一下的,苏梓颜拒绝了。想到苏梓颜本来也要出国留学,满打满算也就能住上一年,加上重新装修又马上入住会有空气污染也就作罢了。苏梓颜自己倒是没太有所谓,觉得苏杨的房子有整体风格,她便也没有随意改动。虽然苏杨让她去买些她喜欢的家具摆设,只要她选好就行,他会找人负责送货,但她除了按着自己的喜好买了些浴巾牙杯笔筒,连盆花也没随意添置。
冯驰在客厅里随意的绕了一圈,觉得自己的球衣实在有点儿脏,不好意思坐在灰色布艺沙发上,便坐在了厨房餐桌的高椅子上。他发现苏梓颜的家里很干净,但并不是很整齐,家里的沙发上,茶几上,餐桌上都有她随意扔着的书和杂志,有的还摊开着,好像随时等着主翻看。
苏梓颜拿了药箱出来,先往沙发的方向看了一眼,没看到人,再一转头,看见他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
冯驰看见她走来把药箱放在餐桌上打开,拿出了一瓶酒精,棉球,和镊子,应该是要先帮他清理伤口。他看了看苏梓颜,又看了看自己,这高度有点儿尴尬,虽然他非常乐意这位手法相当不错的苏大夫给他处理伤口,他总不能让苏梓颜蹲在地上给他清伤口吧?所以伸手想接过苏梓颜手里的镊子,“要不我自己来吧?”
苏梓颜似乎看出了冯驰的意思,她把旁边的椅子也挪过来说,“你把腿平放这儿。”
冯驰照着苏梓颜说的把腿平放在另一把椅子上,本来就是高椅,苏梓颜身高也不是特别高,这个高度刚刚好,她只要站在他边上弯下腰就能给他清理伤口了。
苏梓颜转身在厨房的水池那里洗了手,又拿出了个干净的小碗,把酒精倒进去,又拿镊子夹起棉球在酒精里沾湿,然后开始给冯驰清理伤口。
本来冯驰也是不怕的,可看苏梓颜这专业的样子又拿着个镊子总觉得她像要给自己开刀似的,这点儿心里作用再加上可能是最近又很久没演戏了有些技痒,在苏梓颜手里的棉球接触到伤口的时候随即咧嘴“嘶”了一声。
按照剧本,苏医生应该感受到她把病人弄疼了,然后关切的询问并放轻手上的动作。只见苏梓颜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只冷冷的说了一句:“这不是酒精,是双氧水,应该不疼吧?”她当然知道,即便是清水清理伤口,只要碰到还是会有些疼的,但想着冯驰能带着伤着么长时间都不觉得疼,而且她动作也确实很轻了,这点疼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苏梓颜啊苏梓颜,你非得着么聪明吗?被苏大夫戳穿的冯驰倒没觉得有什么丢脸,反正苏梓颜怼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习惯了。他转过桌上的“酒精”瓶子,上面的标签上赫然写着“H2O2”,是他自己刚才没注意看潜意识里以为是酒精而已,只得笑笑给自己圆场:“难怪没闻到酒味儿呢!”
苏梓颜懒得理他,换了块棉球把伤口又清了一遍,转身从药箱里找出一瓶云南白药的粉末,用棉签沾了上在伤口上。这云南白药他之前也用过,效果好,愈合快,没想到苏梓颜也知道这个。这褐色的粉末,洒在伤处还是有些疼的,冯驰这次吸了口气,忍着没表现出一点儿疼。
等把药涂匀,苏梓颜找了个干净的小袋子,把用过的棉签,棉球放进去封好了袋子口才扔掉,又把之前用过的东西收好,对冯驰说,“伤口先不封了,晾着好得比较快,你回家洗澡的时候遮一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