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顺顺洗三过后,边境忽然传来了一个大消息,刘大头败了,而且是大败,足足有上万的将士伤亡。这一消息传来,京城都震了又震。明凤对此却不意外,不是她神机妙算,能算到刘大头一定会大败,而是谢铭这些日子一直在担忧。看来谢铭想的一点错都没有,刘大头败了,而且败得很惨。上万的将士伤亡,这是什么概念啊,明凤都不敢去想。“皇上定会让我去边境。可惜不能参加咱们顺顺的满月了。”
如果打仗的时间延长,指不定连顺顺的周岁都会错过。明凤道,“顺顺会因有你这个父亲而感到自豪的。我也因为有你这样的丈夫而自豪。”
谢铭心头火热,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他会赢的,为了妻儿,为了他身后的将士,为了大成朝廷,他也会赢的。果然孝明帝很快就派了太监来宣谢铭进宫,一直到傍晚,谢铭才回来,只跟明凤说了一声,就启程去军营了,他要赶紧将战前准备弄好,赶紧出发。都耽误一刻,边境的情况就会更糟糕几分。明凤目送谢铭离开,心却不自禁地提了起来。老天保佑,一定要让谢铭平平安安地归来。不到七天,谢铭就整装出发了。明凤一边坐月子,一边逗儿子。小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自己的儿子,真是怎么看怎么看,怎么看都不腻。“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谢宝珠怒气冲冲地从外面进来,满脸都写着“我很生气,我很不满”明凤皱眉,“你这是怎么了?”
谢宝珠一屁股坐到明凤身边,“今天我出门,听到别人议论,说顺顺是不祥之人,所以他一出生,就导致边境大败!我跟说这话的人狠狠吵了一架。”
明凤面色一变,没想到有人会这般无耻,将边境大败的原因算到顺顺这么一个孩子的身上,他们到底要不要脸?作为一个母亲,明凤理所当然的愤怒了!谢宝珠本来是很生气的,可是见明凤也被气到了,立马道,“娘您还在坐月子呢。可千万不能动气,万一伤了身子,那就不好了。我已经骂过那人了,她别想讨什么好。”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样说的人未必只有你听到的。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谢铭离开了京城,现在边境的那些人就是何大力最大了。想到这里,明凤就让人去请赵氏,直接请何大力不行,他是男人,而她是女人,还正在坐月子。顿了顿,明凤还是让下人将何大力也一起请来,她是不能跟何大力单独说什么,可是谢长正和谢长文可以,他们两个是男子,分开来说就是了。明凤又将谢长正和谢长文喊来,将谢宝珠听到的事跟他们说了。谢长正和谢长文也十分生气,他们的弟弟竟然被说成是不祥之人!这简直是欺人太甚!真当他们谢家没人了不成?一个两个的都能来欺负他们了?做梦去吧!“娘,这事的确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得为弟弟讨个公道。爹在外征战,几乎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可在京城,竟然有人往才出生不到一个月的顺顺身上泼脏水,爹护的不止是家国,还有家人!”
谢长文心里怒火沸腾,面上却冷静至极。明凤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积少成多,万一说的人多了,咱们又没有是反应,顺顺的名声就彻底毁了。我让人请了你们何叔叔还有何婶过来,咱们具体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谢长正说道,“娘您只管吩咐就是,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谢长文道,“告御状。我可以找先生帮忙,他是国子监祭酒,由他出面牵线,让国子监的学生联名上书。”
明凤一愣,这动静——转念一想,这动静还必须得弄大了不成!否则她的顺顺要是就被这么毁了,她可不干。“宝珠,你是听到谁这么说的。”
谢长文看着谢宝珠问道。谢宝珠想也不想地回答,“礼部侍郎的女儿宋雨怜。”
谢长文冷笑道,“礼部侍郎?那可是徐国公的人。”
明凤了然,看来这件事跟徐国公府有关。可能徐国公府不会针对顺顺这么个才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只是那叫宋雨怜的随口说了两句。可别管是随口也好,还是怎么也好,明凤必须得杀鸡儆猴!为了保护小儿子而战!何大力和赵氏到了。明凤拉着赵氏的手就要哭,赵氏忙道,“你可别哭啊。你正在坐月子呢!这会儿要是掉眼泪,指不定就会掉下病根儿。自个儿的身子要紧。”
“我身子呢,可怜我家侯爷去了边境,收拾刘大头留下的烂摊子。留下我们这些妇孺孩子,被人欺负。就连我这最小的儿子,都被人欺负得不成了。”
明凤眨了眨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赵氏一惊,“什么?勇毅侯才离开多久,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你们?谢夫人你只管说,我家大力一定会为你出头的。”
明凤忙不迭地就将事情都说了,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别说明凤了,就是赵氏也忍不住生气,重重拍了下大腿,“什么玩意儿!顺顺才多大的孩子,他们也忍心往他身上泼脏水?谢夫人你放心,这事就交给我家大力了,他一定会帮你出头的!咱们边境来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明凤握着赵氏的手,感激道,“嫂子,你让我怎么感激你好呢。”
赵氏笑了笑,“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咱们的男人都是边境将领,如今在京城势单力薄,没几个人帮衬。要是咱们再不互相帮衬着,这日子还怎么过?”
谢长正谢长文还有何大力也正在书房商量着。何大力听他们说完,第一反应就是愤怒,恨不得把造谣的人狠狠打一顿才好。可愤怒过后,让何大力出主意法子,他就蒙了,这不是他擅长的。谢长文这时就说出了他的想法,“何叔叔,如今在京城的边境将领都是以您为尊,就请您将人联合起来,一起去找皇上告御状,请皇上给边境出生入死的将领一个公道交代。我再去寻我的先生杜祭酒,让国子监那儿的学生联名出头。这样一文一武,人多了,气势大了,事情才能办成。”
何大力听着,觉着谢长文的法子不错,重重点了下头,“好,那就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