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凤怀着满肚子的火气回了家,今天正好是谢长安从县里回来的日子。看到谢长安,明凤想了想,还是将宋旺财已经离了大牢的事说了,免得谢长安在外碰到宋旺财,或是听人说起这件事,那还不如先从她这里知道呢。谢长安听完,脸色果然变得难看极了,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明凤在一旁,还能听到那嘎吱嘎吱的声音。谢长文眉头一皱,“我见过知府大人,看着是挺和蔼的。只是据我所知,那位知府大人挺贪的。”
贪官!没能毫不客气地给知府盖了个戳。这也没冤枉那知府不是,先是为了怀孕的小妾就徇私枉法,将宋旺财从大牢里放出来。现在就连谢长文都说他是个贪的,那还用说嘛,绝对是个贪官了!“我就不信了,那知府能是个多长情的人,还能宠那宋春花一辈子不成!”
明凤恨恨说道,等知府不宠宋春花了,宋家没了依仗,也就差不多完蛋了。谢长安知道明凤担心他,按下心头的重重怒火,眼眸含笑地看着明凤,“娘,您放心,我不会冲动的。”
“长安啊,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忍忍,咱们不会由着别人那么欺负的。咱们也不会一直这么憋屈的。”
如今碍着知府,他们没法对宋家的人做什么,可一旦知府不为他们撑腰了,宋家就什么都不算了。知府不可能一辈子为宋家人撑腰的!明凤坚信这一点。明凤没想到的是,宋家人竟然主动上门来找他们。真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来的宋父、宋旺财还有郎氏,他们全都身穿华服,身上也佩戴了不少的配饰,瞧着真是要多富贵就多富贵。可是他们打扮得虽说富贵华丽了,但气质撑不住,一个个昂着头,只差没把嚣张得意写在脸上了。“滚!这是我家,不欢迎你们。”
明凤只冷冷盯着他们,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郎氏扬声道,“你好大的胆子啊!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荣知府的岳母!”
明凤狠狠翻了一个大白眼,“你卖掉的大女儿是给知府做了妾,可不是知府夫人!什么时候小妾的娘家人也把自己个儿当正经姻亲了?真是别笑掉别人的大牙!”
宋家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一个个的可真是不要脸!宋旺财在牢里受了大罪,可是把将他送进大牢的明凤恨到了骨子里,咬着牙,阴狠道,“我告诉你们,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一定要知府大人狠狠报复你们!把你们谢家人通通抓进大牢!你们这样的人最好死了才好!”
明凤不想忍了,忍宋家人,实在是非常大的考验。谢长安也一样不想忍了,看在知府的份儿上,他们才决定暂时忍耐。可是现在宋家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找上门来欺负他们,人家都说了,要报复他们。那继续忍着还有什么意思?打不打的,对方都打算报复,那就没什么好说了,先打了再说。谢长安抓着宋旺财就是一顿暴揍。宋旺财做梦都没想到谢长安竟然敢打他,整个人都傻了,可很快身上传来的剧痛令他回过神,痛!真的是太痛了!谢长安专门往肉多的地方打,他知道打哪里能让宋旺财痛!就该让宋旺财这样的畜生痛!宋父和郎氏看到宝贝儿子被谢长安压着打,疼得一颗心几乎都要碎了,要上前拦着谢长安,却被谢长正拦住。宋父和郎氏当即破口大骂起来,谢长正的脾气可不好,闻言,当即对着两人挥了挥铁拳,“你们两个也想挨打?”
看到谢长正那握着的拳头,宋父和郎氏不约而同地吞咽着口水,真要被打了,那可不得疼死。谢长安直把宋旺财打得跟死狗似的,才停了手,打完以后,就像是丢垃圾似的将人丢在地上,重重哼了一声,似乎是嫌不过瘾,又狠狠踹了一下,“你给我听好,以后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不信你就试试看!”
谢长正见谢长安打完了宋旺财,也不拦宋父和郎氏了,很快就让了道。得了自由的宋父和郎氏当即扑向宋旺财,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连连喊疼的宋旺财,他们立马就哭了出来,离开谢家前,他们还不忘记放狠话,一定会找知府告状,狠狠报复他们。在宋家人离开后,谢长文将明凤前段日子明凤买的一些瓷器给摔了,那些瓷器当然不是多贵重的,但也不是烂大街的便宜货。明凤大约花了五六两银子买的。明凤见谢长文砸东西,面露不解,“长文你这是做什么?”
谢长文道,“宋家人来咱们家打砸,大哥是为了拦着他们,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动了拳头。娘,我这就去写状纸,这些是证物,您收拾一下,我得带去衙门。”
明凤了然,她知道谢长文想做什么了。“好主意!娘明白了!”
谢长文的状纸很快就写好了,明凤这里也将证物收拾好,跟着谢长文一起去县里告状。县令收到谢长文的状纸,头很痛。知府可能对宋春花是真的有几分喜爱,除了跟县令打了招呼,让他将宋旺财放出来,还叮嘱了县令,对宋家人好点。因此县令对宋家人可以说得上是印象深刻。可现在是怎么回事,这知府才打完招呼,就有人写状子来告宋家。县令对谢家人也是有印象的,谢长文以后绝对是个有出息的,再说宋家和谢家那些纠葛,他也不是不清楚。明凤知道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在县令看完状子以后,她当即就哭了起来,“县令大人,我知道那被卖了的宋家大女儿如今是知府大人的爱妾,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不敢跟他们作对。可宋家真的是欺人太甚啊!他们带着人闯进我谢家砸东西,几乎把我们都给砸烂了!他们是存心想逼死我们!不想我们活啊!”
宋家到底有没有把谢家给砸了,说实话,县令不知道,毕竟他没有亲眼看到,他能看到的就只是眼前的一堆被砸了的瓷器。可看明凤哭得那么可怜,县令还真的是升起了一点同情之心。那宋家真真是过分啊!果真是半点亲戚情分都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