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谏之拿起筷子:“不要再和厉骁那种人混在一起了,军痞子,成天跟那种人混在一起,丢人。”
逐心不置可否:“哥,你认识的军官也不少。”
闫谏之皱皱眉,觉得逐心在维护厉骁,他秀气地含了一口饭菜,咀嚼咽下才开口说话:“你想接手家中的产业可以直接来告诉我,家里有出息的不多,我不是吝啬的兄长。”
逐心接手家中产业的途径,更像是流氓行径,买通几个店员然后砸店赶人,将戏院赌场独立出来自己经营。
“还是靠手段得来的更加安心。”逐心轻声说道,靠手段得来的不需要居于闫谏之之下,不需要看闫谏之的脸色,更不用为了报答谁而肉体偿还。
“砰!”
闫秉之捂着脸破门而入,打破待客厅内的平静,他怒吼:“操你妈的你个贱人!哥!他把我的脸都挠破了!操!”
闫谏之皱起眉头,闫秉之的出现让饭菜变得难以下咽,他放下筷子:“安静一点,父亲还在病房里。”他转向逐心:“你进去看父亲吧。”
闫秉之愤怒告状:“不行!不能让他去看父亲!他说父亲是老淫棍!他会害父亲的!”
逐心对闫秉之的告状充耳不闻,闷不做声走进闫老爷的病房。
闫谏之起身来到闫秉之身边,拽下闫秉之捂住脸的手,闫秉之的脸上赫然一道血印子,闫秉之撒娇哭诉:“妈的,他都会打人了!我怎么见人啊哥!我要去杀了他!”
“嘴巴别不干不净的,去找护士看一下。”
闫谏之带走闫秉之,闫秉之在外蛮横不讲理,到了家里就成妈宝男,爸宝男,兄宝男,他委屈地坐在护士身前,嘴里仍在告状:“他的护卫还拦着我,我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哟,这么深的口子。”护士拿着棉签,温柔地朝闫秉之脸上涂抹药膏。
闫秉之听了护士的话,更加崩溃:“啊!妈的,会不会留疤啊。”
“结痂后别抠,基本看不出痕迹的。”护士安慰道。
“操!他来阴的,他把戒指转过来扇我!我都没反应过来!”闫秉之怒道。
闫谏之面无表情,心想:是是变了,变得恶毒不择手段,是谁让乖巧懂事的弟弟变成这个德行?
闫谏之觉得是厉骁。
应该让逐心远离厉骁,或许逐心就会变回听话懂事的乖宝宝
闫谏之不喜欢现在的逐心,现在的逐心让他感到陌生,他在尝试报复闫家,试图与他平等。
他还是更喜欢从前的逐心,听话的,可怜的生活在闫家,他随时可以见到逐心,随时能踏入逐心的房间,就算强迫做了不愿意的事情,也能轻易将逐心带回家
一个娼妓的孩子,一个低贱的生命,本来就该被人随意摆弄
闫谏之回国听到逐心去北平念书的消息时,心里是高兴的,这个家里顽劣的孩子太多了,逐心这样自主懂事的乖宝宝就显得可贵起来。
而且逐心是一个双性人,不会结婚,也不配结婚,这辈子都不可能组建新的家庭。
太可贵了,无妻无子一无所有的逐心可以完全受他控制。
他在心里为逐心安排好了一切,他可以让逐心接手一点家业,不必赚很多钱,钱多了心就野了。
然而回到上海的逐心却让他的计划落空,记忆里的逐心是一个怯懦漂亮的少年,他需要别人的保护才能不受欺负。
逐心小时候受过太多欺负,他不打算让逐心继续被欺负。
可不受欺负的前提应该是他的保护,他的庇护。
而不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夺取家中产业,殴打他的弟弟
闫谏之再回到病房时,逐心已经离开,连招呼都没打一个他不满地看着茶几上冷掉的饭菜
“哈哈,大小姐,你可算来了!里边请!”厉骁热情地招呼来人,朝里伸手,迎祝繁星走进饭店雅间。
祝繁星往里走,随手拍拍厉骁的胸脯,调笑道:“厉团长真是大忙人,这都多久没见了,可要好好请我吃一顿,不然我都以为你忘了我这朋友。”
“祝大小姐是大美女,我怎么可能会忘呢?”
两人走进雅间,厉骁绅士地拉开椅子,祝繁星落座:“行了,别来这套,恶心吐了,有事直说,没工夫跟你打太极。”
厉骁笑道:“游天下的经营权,感兴趣么?”
祝繁星眼睛一亮,挑眉看向厉骁:“说来听听。”
祝繁星的父亲贺二爷乃上海大黑帮的头目,其拜把兄弟更是在巡捕房身居高位,若有人能理所当然从厉骁手中抢走游天下的经营权,上海这种帮派横行的地方,黑帮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