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氏原以为,顾呈砚回来了后,多少是会到自己的紫云堂来吵一架的。
却没想到,他回来后先去了老夫人那儿一趟,又去了邵氏那儿后,就只回了前院他自己书房待着。
别说找到紫云堂来了,就是往这边过来一趟的趋势都没有。
这不免还挺令岳氏意外的。
当然,他不过来找茬,这自然是最好的。
也省得他来了后,她再费心思和口舌去和他争辩。
岳氏心里一直憋着的那口气,也在随着顾昇彻底失了今年参加科举考试的机会后,慢慢消弭了。
就算最终等易哥儿回来之后,她不能再继续为易哥儿讨公道。但前有她那般的磋磨邵清瑶,后又有她害得顾昇失了走上仕途的机会……如此,她心里便也好受多了。
她想着,这多多少少的,也算是为儿子出了口气。
仇恨不再如之前那般浓郁后,渐渐的,如今岳氏更多的也把心思放在了一双儿女身上。
想着不久之后的一家团圆,岳氏便心情好得犹如三月春暖。
“待你弟弟回来,这些衣物可就穿得上了。这几年过去,也不知他如今多高、多胖。衣裳大了还可留着来年再穿,可万一小了怎么办?”天气渐凉,转眼便要深秋,所以,岳氏也开始给儿子女儿亲手做些衣物了。
今年主要是为儿子,所以只给女儿做了身贴身的里衣。其它就没有了。
不但岳氏帮儿子做,顾明棠也一心祈盼着弟弟回来,她也有心为弟弟做点用得着的东西。
“小了也无碍,到时候再改大些就是。”顾明棠一边说话,一边手上活计也没停下。
岳氏笑着:“倒也是。”然后也不再多思这些,只埋头继续做针线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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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上,顾呈砚虽然没来紫云堂质问岳氏,也没找她的麻烦。但其实在顾呈砚心中,他的想法和邵氏是一样的。
若非妻子所为,那么昇哥儿恰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样的事,岂不是太过于巧合了?
只是他也把老夫人的话听了进去,在没找到实际真切的证据前,他也不会无凭无据去找妻子说这事。
但顾呈砚既自己心里有杆秤在,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做,他自己心里也有数。
有些事,他自己决定了怎么做后,也不会再同老夫人商量。
次日一早,早朝之上,顾呈砚就鼓足勇气一鼓作气的,向天子为自己长子请封了世子。
对宁安侯府,天子自是有印象的。
如今的宁安侯府不提也罢,但当年现宁安侯的父亲、兄长,老先宁安侯和先宁安侯还在世时,那宁安侯府顾家,可算是威名赫赫。
只是可惜了,那对父子,那样的英才,竟叫天给妒忌去了。
如今垂垂老矣的舜和帝,已再无往日的威风,如今再提起往昔之事,舜和帝也只能是心中遗憾。
许真是他这辈子罪孽深重,所以,不但他留不住儿子,竟连得用的臣子都留不住。
如今这个宁安侯已是大不如从前,而他要为宁安侯府请封的世子,更是连“嫡出”都是,只能算是占了个“长”字。
想当年其兄先宁安侯在世时,其府世子顾晔,那可无文武双全举世难得的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