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倩、龚启祥走出包间,来到酒店大厅。
“谁找赵县长?”
龚启祥跨越一步,站在赵倩的前面问道。
“赵县长啊,救救练正佺吧!他是冤枉的!”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噗噜一声跪倒在龚启祥面前。
龚启祥退后一步,呵斥道:“你干什么,快站起来!练正佺打电话威胁领导家属,难道不该抓起来吗?有什么好冤枉的?”
赵倩上前一步,蹲下去用双手捧着女人的肩膀,和蔼可亲地说:“大姐,你快起来,我就是赵县长,起来说话!”
女人抖了一下身体,抬起右手将头发往后捋了捋,双眼直盯着赵倩,哭唱着:“哎呀,我没日子过啦啊,我老公是冤枉的啊,你们欺负人啊,就知道抓我们这些穷人啊!”
“大姐,你冷静点儿,站起来说话。你找我,不会是就为了跪我吧!快起来吧,这样不好,新时代不能随便下跪。再说,你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女人继续哭唱:“我不活了!一家四口就靠他一个人打工赚一点钱维持生活,而且他还有病!”
“大姐,起来说话,你这样,我无法替你解决问题,你老公什么病?”
赵倩耐心地劝说着。
“癌症!他活不久了!老板给了他一点钱,叫他打电话给县长的妈妈和环保局局长的妻子。他为了给我们留点钱,就答应了!”
女人说出了实情。
赵倩已经泪流满面了,哽咽地说:“大姐,你站起来慢慢说,公安局情况了解清楚了,就会放你老公出来的。你起来说话,我保证让你老公今晚就回家!”
大厅里突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赵倩和那个女人同时抬起头,一看,一群人将俩女人围在中间。
赵倩因为自己怀有身孕,不敢用力拉女人起来,便又劝道:“大姐,快起来,这么多人看着咱们俩,跪在地上多不好啊!我保证让你老公今晚就回家。可以吗?快站起来!”
听赵倩这样说,女人便站了起来。
赵倩扶着女人,在一张长方形的桌旁坐下。
“大姐,你把眼泪擦了说话!”
赵倩从桌面上抽了一张纸递给女人。
女人接过纸张,擦了眼泪,抹了一下鼻涕,呜呜地又哭了起来。
“别哭了,哭能解决问题吗?”
龚启祥不耐烦地说道。
赵倩看着龚启祥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龚启祥叹了叹气坐下来一言不发。
“大姐,不要哭了,说说你老公病多久了,什么癌症?早期还是?”
赵倩关切地问着。
“肺癌!已经是晚期了,医生说顶多活三个月!”
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完,又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围着的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有的说可怜,有的说为了老板给的那点钱,居然干出那样的事,还有的说,八成是在化工厂上班才得癌的。
赵倩拉着女人手,叹着气问道:“大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能带我去你家看看吗?”
女人连忙摆摆手:“不能去,我和两个儿子租在解放街,他住在老家仔吉村。东家说我老公得了癌症,连大门都不让他走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