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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每天晚上，他在泰晤士大楼里的最后一站都是奈杰尔&iddot;威康比那间封闭的办公室。威康比现在负责监视佐伊&iddot;瑞德。尽管监视一名英国记者存在很多潜在的麻烦，威康比还是不假思索地接受了这项任务。与几乎每一位&ldo;大宝藏&rdo;行动参与人员一样，威康比喜欢上了佐伊，因此十分享受这个能够再多仰望她几天的机会。白天的监视报告显示，她没有任何违反纪律的迹象。马丁每次联系了她之后，她都及时上报。她甚至还上交了马丁在她家电话上留下的一段录音。

&ldo;留言里说什么?&rdo;加百列说。

&ldo;平常说的那些话。我很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亲爱的。下周想在日内瓦见到你，我都等不及了，亲爱的。还说了什么裙子的事，我听不太明白。&rdo;威康比把文件重新放回他那张小书桌上，&ldo;之后，我们还要决定是让她去参加马丁的社交晚会，还是让她突然得了禽流感而病倒。&rdo;

&ldo;我知道，奈杰尔。&rdo;

&ldo;能说说我的建议吗?&rdo;

&ldo;如果你坚持的话。&rdo;

&ldo;禽流感。&rdo;

&ldo;如果她没能出席，让马丁起了疑心怎么办?&rdo;

&ldo;马丁&iddot;兰德斯曼起疑心总好过死一名英国调查记者。万一发生那种事情，我的事业可要遭殃。&rdo;

加百列回到海格特安全屋时，已经临近午夜。他看见队员们还在认真工作。他自己的加密对话框里，有一条扫罗王大道传来的很有意思的消息。有一个巴黎的老朋友想找他。把信息读了两遍之后，加百列命令自己冷静下来。没错，这可能是他们正在找的东西，但也可能不是，只是一个错误，他心想，只是浪费宝贵的时间。但也有可能，这是从朱利安&iddot;伊舍伍德出现在康沃尔的悬崖边上，让他帮忙寻找一幅失踪的伦勃朗肖像画以来，他遇到的第一次好运。必须让人去看看。但是考虑到&ldo;大宝藏&rdo;行动的要求，加百列不能去，得派别人去。

因此，第二天早上，跟踪艺术家、考古学家、大屠杀失踪资产的追踪者伊莱&iddot;拉冯回巴黎去了。也因此，下午1点刚过，他走在玫瑰路上，隔着二十步的距离，跟在一位名叫汉娜&iddot;温伯格的历史记忆斗士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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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巴黎，马莱区

她拐进帕维街，走进24号公寓大楼。拉冯在街上来回逛了一圈，观察是否有人跟踪，最后在大楼门口停下来。地址簿上写着四楼b号住户为贝特朗太太。拉冯按下门铃，一脸和善地站在摄像头前。

&ldo;谁?&rdo;

&ldo;我找温伯格夫人，谢谢。&rdo;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ldo;你是谁，先生?&rdo;

&ldo;我叫伊莱&iddot;拉冯。我是……&rdo;

&ldo;我认识你，拉冯先生。请稍等。&rdo;

蜂鸣器响了起来，拉冯穿过潮湿的内院，进入大厅，走上楼梯。汉娜&iddot;温伯格两手交叠地站在四楼楼梯平台上。她领拉冯进入公寓，然后轻声关上门。她微微一笑，礼貌地伸出手。

&ldo;见到你很荣幸，拉冯先生。你知道的，温伯格中心有很多你的仰慕者。&rdo;

&ldo;感到荣幸的人应该是我，&rdo;拉冯谦虚地说，&ldo;我一直在背后关注你。你的中心在巴黎做了很多了不起的工作。而且都是在很艰难的条件下。&rdo;

&ldo;我们也只是尽力，但恐怕我们做得似乎不够。&rdo;一片乌云爬上她的眼睛，&ldo;听到维也纳的事，我们都很遗憾，拉冯先生。那场爆炸对我们每个人都造成了很大的冲击。&rdo;

&ldo;这都是情感因素。&rdo;拉冯说。

&ldo;两边都有。&rdo;她强挤出微笑，说，&ldo;我刚才在弄咖啡。&rdo;

&ldo;我也想喝点儿。&rdo;

她领拉冯走进客厅，自己进了厨房。拉冯环顾房间四周气质典雅的古董家具。汉娜&iddot;温伯格被组织吸收进来后所开展的那项活动，他也参与了，所以他对她的家史很了解。他还知道走廊底部的某间房里挂着一幅梵高的《玛格丽特在梳妆台旁》。与那幅不太知名的画作有关的那场血染的行动是加百列&iddot;艾隆的杰作，也是拉冯极力想要忘掉的行动之一。汉娜&iddot;温伯格端着两杯法式咖啡回到客厅，拉冯赶紧驱散回忆。她把其中一杯递给拉冯，然后坐下。

&ldo;我猜你不是出于礼节才来拜访我的吧，拉冯先生。&rdo;

&ldo;不是，温伯格夫人。&rdo;

&ldo;你到这儿来，是因为那些文件?&rdo;

拉冯点点头，抿了一口咖啡。

&ldo;我不知道你和他们还有关系……&rdo;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ldo;和谁?&rdo;

&ldo;以色列情报机构。&rdo;她轻声说。

&ldo;我?我看起来像是干那一行的人吗?&rdo;

她仔细地看了看他：&ldo;我觉得不像。&rdo;

&ldo;维也纳爆炸事件之后，我干回了自己喜欢的职业，考古。我现在是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的教师，但是在大屠杀资产赔偿领域，我还有几个认识的人。&rdo;

&ldo;那你怎么知道文件的事?&rdo;

&ldo;你昨天给以色列驻巴黎大使馆打电话之后，他们立马联系了一个我在以色列犹太大屠杀纪念馆里工作的朋友。他知道我要来巴黎办事，所以就问我有没有兴趣帮他跑一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