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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沙姆龙慢慢地熄灭烟头，&ldo;我在认真听，加百列，继续说。&rdo;

作为一个波兰大犹太家族唯一的幸存者和亲手逮捕阿道夫&iddot;艾希曼的人，阿里&iddot;沙姆龙对大屠杀未尽之事知之甚多。然而，对于加百列接下来向他讲诉的那段历史，他似乎很感兴趣。那是一个阿姆斯特丹小孩躲避抓捕的故事，一个杀人犯用人命交换金钱的故事，一幅沾满所有追逐之人鲜血的油画的故事。那幅画里藏着一个惊天秘密‐‐一串人名和数字，它能证明全球实力最为雄厚的金钱帝国之一，其实建立在枉死之人被掠夺的财产上。

&ldo;小国王有一点说对了。&rdo;加百列汇报完毕后，沙姆龙说道，&ldo;你们应该向我们汇报出行计划，这样我才可以帮你在阿根廷安排护卫人员。&rdo;

&ldo;我是去找失窃的油画，阿里，我以为不需要别人护送。&rdo;

&ldo;有可能你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毕竟阿方索&iddot;拉米雷兹是世上少有的几个仇敌数量和你差不多的人。&rdo;

&ldo;有可能，&rdo;加百列表示同意，&ldo;但我觉得不是。&rdo;他停了一下，然后说，&ldo;你也觉得不是，阿里。&rdo;

&ldo;是，我是不相信。&rdo;沙姆龙又点了一根烟，&ldo;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查出了一件和马丁&iddot;兰德斯曼有关的大案子。但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永远也没办法在法庭上证明这件事。&rdo;

&ldo;谁说要在法庭上解决了?&rdo;

&ldo;那你是什么意思?&rdo;

&ldo;我们想办法说服马丁，让他弥补他父亲的罪恶。&rdo;

&ldo;你需要什么?&rdo;

&ldo;要在欧洲领土内对付世界首富之一，我需要足够的钱和充足的人力物力。&rdo;

&ldo;听上去要花很多钱。&rdo;

&ldo;没错。但如果我成功了，行动的开销自然有人出。&rdo;

这句话似乎打动了沙姆龙。直到现在，他还觉得组织的行动开销是他自掏腰包。&ldo;那我猜你的下一个要求就是建立自己的团队了?&rdo;

&ldo;我正准备说。&rdo;

沙姆龙默不作声地仔细端详了加百列一会儿。&ldo;前不久就在这露台上，有个疲惫的战士跟我说他想带着他的妻子永远离开组织，怎么又变了?&rdo;

&ldo;他在阿姆斯特丹遇上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之所以活了下来，是因为他父亲给了库特&iddot;沃斯一幅伦勃朗。&rdo;加百列停顿了一下，接着问，&ldo;唯一的问题是，你能让乌兹回心转意吗?&rdo;

&ldo;乌兹?&rdo;沙姆龙不屑地摆了摆手，说，&ldo;不用管乌兹。&rdo;

&ldo;那你打算怎么办?&rdo;

沙姆龙笑了笑：&ldo;我跟你说过总理的祖父母是匈牙利人没有?&rdo;

40

耶路撒冷

乌兹&iddot;纳沃特从前八任局长那里继承了不少传统，其中有一项便是每周在耶路撒冷总理办公室与总理单独开一次早餐会。纳沃特十分珍视这些会议，这是他向最重要的客户汇报近期行动的绝佳机会，不用与以色列其他情报部门争抢风头。会上，一般是纳沃特发言多一点，但在加百列去了一趟太巴列之后的第二天早上，总理突然变得健谈起来，令人有些费解。就在四十八小时前，他在华盛顿参加了与新任美国总统的第一次峰会。新任总统曾经是一名学者，在参议院任职，属于民主党自由派人士。不出所料，会谈进展不太顺利。在僵硬的笑容和摆拍的握手背后，两人的关系已出现明显裂痕。显然，总理与白宫上任主人保持的亲密关系在这一任政府中无法重演。美国已然改变。

&ldo;但是这些也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对吧，乌兹?&rdo;

&ldo;美国政府换届期间，我们已经察觉到了，&rdo;纳沃特说，&ldo;&lso;九一一&rso;事件后我们与中情局建立的特殊行动纽带显然无法继续维持了。&rdo;

&ldo;特殊行动纽带?&rdo;总理向纳沃特报以一个竞选海报式的微笑，&ldo;别跟我用组织那一套说法。上一届政府期间，加百列&iddot;艾隆都在兰利有一间办公室。&rdo;

纳沃特没有接话。过去，他一直行走在加百列的阴影之中。如今，他已经走到了以色列情报集团的顶峰，听到别人提起竞争对手的丰功伟绩，就有些不高兴。

&ldo;我听说艾隆回来了。&rdo;总理停顿了一下，接着说，&ldo;还听说他在阿根廷遇上了一点小麻烦。&rdo;

纳沃特蜷起食指，用力地掐着自己的嘴唇。一名训练有素的审讯人员能够立马断定，这明显是一个隐藏内心不满情绪的手势。总理也察觉到了。想到自己竟然难倒了外国情报局局长，他掩饰不住内心的得意。

&ldo;你为什么不跟我提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事?&rdo;总理问。

&ldo;我觉得没必要因为琐碎的事情让您徒增负担。&rdo;

&ldo;我喜欢琐碎的细节，乌兹，何况这些琐碎的事情还牵涉到我们的一位民族英雄。&rdo;

&ldo;我记住了，总理。&rdo;

纳沃特的语气显然蔫了下去，一团怒火憋在肚子里。毫无疑问，总理和沙姆龙谈过了。纳沃特知道，总有一天老头子会用这一招。但是怎么办呢?他决定万事小心。

&ldo;您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总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