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雪奴没有想到他们会走得那样匆忙。
疑惑道:“不是吧?闲知那么重的伤势,不在学院好好医治,千里迢迢送回老家去?他那身体受得了吗?再说,山村的医术也不及城里,他不是自寻死路?”
简雪奴虽然知道他们两人是一伙的,但只知道他们只是为了宝剑而来,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是魔族的人。
“是,闲知的伤势极重,可能拖不过今晚,回家,是他自己的要求意愿,他想回去见他的家人最后一面。”霍蝉想利用她与闲知的感情,离间一下她与东方伽罗的关系。
霍蝉昨夜在炼金系,看到有个像安耐尔的黑衣人将闲知接走,后来,他去了安耐尔的宿舍,果然见到房门紧闭,当时就段定他们应该是一伙的。
为了向学院报告两名学员无故离校的事情,他伪造了安耐尔的请假条。
虽然此事,他还未上报,现在简雪奴提及,他也就顺水推舟。
简雪奴想着,平日与她有说有笑,活生生一个人,就这样没了?
并且还是因为边城那柄沸魂神剑,要是边城知道此事,他会不会内疚?
她埋怨着东方伽我,这一切都怪东方伽罗做事鲁莽,他知道闲知只有三阶功力,阻止他何须下如此重的手,居然将人打死的地步?
看来,他是杀人杀顺手了,上次在摄政王府过寿时,他一掌将那位戏子打入血泊之中,想必那位也是凶多吉少。这人心地太凶残,出手没有轻重,这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必须给他一些教训,以免下次再出手伤人。
简雪奴一个人来到东方伽罗的仙罗宫,只是,一路畅通,没有任何人阻拦她。
她来到殿前,见到鸢尾花开了,像蝴蝶一样飞在枝头,蓝色、黄色、白色、紫色,争奇斗艳,鲜艳欲滴,异常漂亮。她宿舍前的鸢尾苗,也有半尺多高,今年应该还有花期。
她收回思绪,抬起头来,对着宫殿叫道:“缩头乌龟,为什么还不出来?你躲着就能心安理得么?”
片刻之后,妯妯笑盈盈地从宫殿里走出来,简雪奴怔了一瞬,忘记了仙罗宫殿里还住着这个人。
她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大呼小叫,其实什么也不是,为什么要跑到人家宫殿里来耍泼呢?正要知趣转身离开,妯妯开口了。
她说:“简姑娘,你还是戴着面罩好一些,取了面罩,虽然更加妖艳迷人,但是,你脸上那朵栩栩如生的五色花,是想提醒我们家殿下,曾经不怜香惜玉么?”
上次见到妯妯,看她温婉柔弱,听说以前四公主就是温柔可人的人。可是今天,她话语里有了锋芒。
简雪奴不想与她谈论这些事,也不想在这里与她争风吃醋,回转身就走。
妯妯温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简姑娘,伽罗昨晚回家晚了,现在正躺在床上耍赖不起来,你等等,我去问一声,看他要不要见你?”
“不用了。”简雪奴头也没回,回了句话后就大步离开仙罗宫。
她心里莫名的酸涩,想着他那间卧室,自己曾经躺过一晚的卧室,也许已经被妯妯占用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东方伽罗有股眷念感,就因为上世他们是爱人,还是今生又生了情?
她明明时时刻刻在内心告戒自己,此生,她是不能抛弃边城的,只要边城要娶她,她就不会拒绝,那是她欠边城的。
再说,东方伽罗不喜欢现在的她,他是喜欢上世的那个躯壳而已,不然,他也不会见到妯妯时,而走不动路,把她抛到脑后。
自己对他的眷念也只是一厢情愿而已。她靠在树杆上,望着山下的城市,泪眼有些模糊。
要是在月光村,没有出来进入风暴城,不认识东方伽罗,该多好,与边城一起,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他狩猎,自己带着边池采蘑菇,爬树摸鸟蛋。边城回家后,给他们带回野肉,山果。每逢赶集时,把边城制理好的毛皮拿出去卖,再换些日常用品回来,想起以前的日子,过得多么充实快乐。
可现在,什么神器,高阶,人的欲望大了,烦恼也就多了。还认识了那个阴晴不定的东方伽罗。牵扯出什么前世今生,想想就头痛。
她想发泄,对着天空,大声地呐喊。
“混蛋,啊……”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放声尖叫,想将自己内心的苦闷发泄出去。
她抬起头来,见到东方伽罗站在她面前,此时简雪奴内心确实很蛋疼,刚才她发疯般狂叫,抓乱自己的头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没想到抬头就见到最不希望他见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的东方伽罗。她真是窘迫透了。
东方伽罗眼里全是疼惜,瞅着她没有说话。
这是什么眼神啊?是在可怜她吗?简雪奴没好气道:“舍得从你的热被窝里钻出来了?过你醉生梦死的生活去吧,别挡我的道儿。”
“吃醋了?刚才是不是哭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