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溯芜归来,叶煜赶紧窜至他的身旁,看他不慌不忙地就着水壶洗手,再气定神闲地找了块干净地地,背靠着枝干粗壮的大树,竟然准备闭目养神,或是在酝酿睡意了……
叶煜凑近师傅,小声地问道:“师傅,我们现在不在追踪那两个黑衣人么……”
“师傅,你还没告诉我那个殿主究竟想干什么呢?”
“师傅,他们看中了我家,仅仅是为了那一箱子金子?”
“师傅……你别睡呀!”
“师傅,你回答我啊……师傅!”叶煜晃晃溯芜老神不动的身躯,便被一巴掌扇走。溯芜有些恼怒叶煜如那苍蝇一般嗡嗡直叫,扰她睡眠。
叶煜苦着一张脸看着自己衣襟上湿湿的爪印,埋怨着师傅为什么洗了手,却不立刻擦干。只是,他瞧了瞧师傅老神在在地休息,一点也没有理睬自己,告知自己关于那黑衣人的事情,有些无奈,却也没辙,只能皱着小脸就近找了块干净的地,折腾两下便也“呼呼”睡着了。
双手枕于脑后一直背靠树木,休息中的溯芜却缓缓勾起嘴角,为什么不去追踪,因为他们一直就在他们身边啊……
鬼鬼祟祟躲在一旁偷窥的两个黑衣人顿觉脖颈处凉风嗖嗖,一阵诡异的阴寒之气扑面而来,他们不由害怕地缩缩脑袋,嘴唇颤颤……
“老大,我怎么感觉这个地方很诡异……”一个国字型脸,长的很是敦实的男人缩着脖子问身边的老大。
废话,不诡异我能这么害怕么。被叫做老大的黑衣人心里抖索着想,表面上还是得故作淡定:“不要废话,继续跟踪。”
“老大,他们都睡觉了,怎么追踪啊,……咱们是不是也可以睡了啊……”黑衣人探了探脑袋看着溯芜和叶煜熟睡的脸,一阵睡意涌上脑头。却还是得忍着哈欠,尊敬地问着老大。
却迎来老大深沉的目光,以及专注的视线还有停顿了一炷香功夫的沉默。
“不错,是这个道理!”却见老大就地蜷起身躯,舒适地睡了起来。
“……”黑衣老二张口结舌,一脸黑线。敢情之前老大是在思考是否睡觉这一事情啊!不过,老大就是老大,思考问题来用时也比一般人多,如此的认真,如此的尽责,如此的为组织尽力。
“老大……果然不是一般人!”黑衣老二不由得感慨良多,敬仰之情油然而生。但,此刻,还是睡觉吧!黑衣人也找了块舒服的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美美地睡了起来,想着之前为了追赶溯芜叶煜二人,可是把吃奶的劲都给使了出来。
其实,若不是溯芜早已知晓身后二人的追踪,特意放慢了速度,就凭他们那龟速,追个十年也追不上。
第二日,风吹花香,蜜蜂飞飞。一只蜜蜂飞错了地,挪到了黑衣老大的鹰鼻上休息,顺便顺便扑闪扑闪翅膀,扇了扇风,凉快凉快。
黑衣老大的鼻子被蜜蜂扇得一阵痒,“阿欠……”可吓坏了小蜜蜂,小蜜蜂顿时自我防卫紧紧咬住歇息的“凸起”,来抵挡这不知名的暖流。
结果……
“嗷!……”黑衣老大这一声惨叫震惊八荒,响彻大地。
可怜的小蜜蜂被一只肉掌无情的拍死,临死前还想不出自己寿终正寝的原因,直念着“哦米拖佛……”祈祷来生愿做一只苍鹰,翱翔于九天之上,俯瞰着自己的同类,再也不用为了采蜜,奉献自己的一生。
黑衣老二手忙脚乱地醒来,却发现不是地震,不是洪涝,不是火灾,不是泥石流。
“老大!”老二深情地呼唤到:“您,您这是怎么了?”老二殷切地递上自己的手帕来给老大止住鼻子上冒出的鲜血。
正当黑衣老大鼻子上的血彻底止住的时候,他们方想起自己要跟踪的人不见了……站起来时确发现衣襟敞开,凉风嗖嗖。
而当他们决定启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包袱居然也不翼而飞了……黑衣老大和老二欲哭无泪,直问着苍天:“这叫什么事啊!”
一只鸟儿飞过……第二只鸟儿飞过……无数只鸟儿飞过……疑惑地看着下方的石化人。
早已启程的溯芜和叶煜这时已在另一处小溪边悠悠闲闲地吃起了早餐。顺便查看了下那两个包袱,除了一些日常换洗的衣物便只有一些微薄的银票。
叶煜不屑地数了数银票的份额,决定还是勉为其难地收下,其他的衣服通通决定送给沿途碰见的乞丐。
而溯芜正把玩着从黑衣老大身上抄来的令牌和一封绝密得大家都已经知道内容的文件。
令牌上书“大同殿”。
这个“大同殿”,溯芜不由得联想到近几年江湖中一个神秘的组织,貌似目标是要囊括江湖中的优秀人才。只不过,“优秀人才”,英勇俊杰哪里瞧得上这个不知名的组织。只有一些二流三流的剑客、刀客或是江湖散人,才勉为其难地加入。不知道收了多少好处。
这般看来,这大同殿却也不是资金很充沛啊,还需要制造事端趁机博取金钱。
溯芜嘴角勾起一抹笑,这等小组织,哪里值得有多余的脑细胞来思考。只是,那封绝密文件正巧便是此行的目的地——清风谷。却也不知这大同殿也欲前往清风谷,所谓何事,怕不是也要做那清风谷谷主的女婿,博得丰厚嫁妆吧!
溯芜躺在草地上,双手伸于脑后,枕着脑袋,看着那浮云白日,朗朗乾坤,放松着些许神经,想起了已经分别很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