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瞪口呆,真的只一招制敌。看着鬼魅般出现在风夏岳颈脉的锋利凤羽,纷纷感觉自己的颈部陡生凉意……
风夏岳倒退数步这才醒悟过来,苦笑,看着这个一进师门便独领风骚的小师弟,自叹不如,黯然退场。
之后,排山倒海的攻势依然存在,一招制敌的魅力极限上升。如果说一人是偶然,那么现在只剩两人有资格打擂,其他纷纷自觉的退至一边,探讨失败的心得的时候,女弟子望向那个独占鳌头长身玉立的少年,眼里已经纷纷的红彤彤的心在跳了。
只剩疏丕和宋意之了。
宋意之笑了笑:“我放弃。”疏丕翻了翻白眼,就知道会是这样。宋意之对溯芜的宠溺无人能及,便是疏丕,虽然不知晓溯芜的女子身,却也奈何宋意之不得。更何况他心中也有些念头呢。
“好!最后,疏丕与溯芜,到底谁胜谁负呢?”
“我赌溯芜!溯芜师弟的凤于九天无人能比。”
“虽然溯芜师兄很厉害,可我还是希望疏丕师兄能赢……”软绵绵的声音自人群中想起,弱小的几乎无人能听见。只有她,坚持自己鼓励,期待,热烈的目光注视着这个曾经给予她鼓励的男人——疏丕。
疏丕很平凡,是一眼记不得五官的路人面相,隐雾派中的任何一人却无法忽视他。因为他实乃隐雾派的第一人,在溯芜意之未来隐雾山之前。
疏丕的平凡不同于风西月,风西月是那种平淡无奇,而疏丕却是人见人忘的漠视。
疏丕淡淡地擦着他的苍刀,缓缓,双脚微微用力,便如那飞鹰展翅般腾空,轻轻落于石台上。
“溯芜未上山前,我一直以为疏丕会是当之无愧的大弟子。”山羊胡的左边不知为何出现了一个清瘦的男子,正是同为副山主的姜域。
“若是意之不弃权,也是个未知数呢。”山羊胡有些无奈的瞥了宋意之一眼。这几人当中,他是最为喜爱宋意之。
姜域抚着微不可见的胡渣,遥想这些孩子以后所执掌的江湖,真真是不可观量啊。“未来的江湖,就看他们了……”
疏丕遥遥看了对面肃然长立的溯芜,想着他当年还是个孩子柔柔地喊着自己师兄的场景,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长成了这样一个不轻易间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的少年。
疏丕有些恍然,不过依旧是坚定地慢慢执起长刀。他可不愿意喊着比自己小的溯芜为大师兄。想想就觉得没面子,疏丕实乃一闷骚男啊。
不动则已,一砍惊人。
横眉冷对,目歭铜铃。
挥扫长刀,带起一地的石屑,疏丕抡起大刀目不改色地使劲全力砍下,飞花走石间,溯芜选择了避开。只见一道深深的痕迹自刀劲逼至石台处展开。七零八落的石块纷纷自“沟壑”处溅开,惊退了石台边观战的师兄弟们。
“好一霸道的刀劲!”山羊胡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胡子,眼中一片赞赏之情。
“看来疏丕依然将苍刀的刀劲练至八成了!”清瘦的姜域惊奇道,只不过未有胡子摸。
众人瞧见天空中纷繁复杂的剑法刀劲,纷纷闪退几步,因为他们战斗的场面实在是太易波及观众了,一个不留神,便有石屑落叶招呼众人的脸。
已经是第八回合了。
溯芜眼中的斗意终于完全被激发出来了。他仰天大啸:“疏丕,看我如何败你!”清冽的声音如飞泉溅玉,引得山谷处处回应。
疏丕闻言也是笑笑,一鼓丹田:“那就得看我的苍刀答应不答应了!哈哈”疏丕的声音更有男子气概,豪迈高亢,振聋发聩。
说罢,他一声大喝,双脚在地上一跺,如盘旋的青龙伸展了躯体般猛然而起,他不断的变换刀势,身体灵活的展动,希望在溯芜飘若惊鸿地剑法中寻得一处弊端,好趁机而上。溯芜的剑正是刚刚亮出来的,普通的青铜剑,却暗藏惊天的剑意,弥补了剑本身的不足。
“溯芜真不愧是第一人啊,看这样子,疏丕要败了。”山羊胡眼中精光乍闪,看来他也看出了溯芜的剑法超绝,已然掌握了自身剑法的精髓,发挥至极致了。
“这套剑法,本就难学,没想到啊,我还能看见它完整的一套。此生无憾啊!”清瘦的姜域副山主颇有些感慨。
这套剑法正是映日剑法,因为本身剑法的剑意太过强烈,稍不留神便会伤到自己,而愈往上练愈难,故几十光载已过,当姜域还是个少年弟子的时候在一位他尊敬的师叔手中看见过。而师叔正是几十年前响彻武林的武道子风坤,自他之后,隐雾派上下便无一人将这套映日剑法练至成功了。
姜域颇有些激动,同大多数弟子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在溯芜手中泛出惊天剑意不容任何人忽视的青铜剑。
却见这二人斗战几十回合之后“砰”地一声巨响刀剑分开,天地仿佛静止了一般,他二人却各自矗立一边,各自酝酿着最后一击。
溯芜率先勾起一束剑花,没有丝毫累赘,速度飙至极限,凝神间以至疏丕跟前,一个俯冲,恰云雾缭绕中一抹日光透射,划过山石草木铿锵作响,火星四溅。眨眼,冲破黎明,如那盛夏沙漠中高高悬挂的烈日,每一束光都可割其动脉,蒸其体液。
疏丕猛地一个前冲迎了上去,但就丹田爆发的力量抡起大刀,仿佛划破黑夜的苍穹,一束白光如山河破碎般的气势斩断丝毫寸缕的细长丝光,劈向那颗灼热的太阳。
终究,烈日爆发,凶猛气流“啪”地爆炸开来,一道身影如小船激荡飞流瀑布般哗地落下,落至石台外,“噗……”吐出一地的鲜血,随即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众人不可思议地盯着这一幕,三秒后才醒悟过来,而此刻宋意之已然前去帮助战败大伤的疏丕查看伤势,旁边还有着煞白了脸一直咳嗽的溯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