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奖励了颜秋一罐红糖。小白花高兴极了,前几天被炎朔打手的不爽一扫而空,笑得见牙不见眼。其余人见状受到鼓舞,于是寻找得更加卖力,可惜几乎将绿洲翻了个底朝天,也没一样能入丛大人的眼。“感觉这种事情还是要靠运气。”丛容有些失望。他嘴里叼着一根族人刚刚交上来的野草,这种草的茎叶连接根的部位微微泛甜,不过糖分含量远不及河滩上的那些甜树,也榨不出多少汁水,用来制糖并不合适。炎朔忽然道:“我打算明天出门。”丛容一愣,旋即坐直了身体:“就是你之前说的去更远一些的地方抓兽类幼崽?”“对。”炎朔点头,“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你用得上的东西。”“去几天?行李收拾好了吗?”丛容问。“行李?”炎朔疑惑。“就是你要带的东西。”炎朔笑起来:“收拾好了,就一套换洗的衬衫。”其实他本来连衬衫也不准备带,担心路上的树枝和草叶会把衣服划破,但这一次出去恐怕有好几天见不到丛容,穿着衬衫,也算睹物思人。丛容拧起了眉:“吃的呢?还有水?”炎朔不以为意:“我可以狩猎,雨季水源也很丰沛……”“雨季不一定好狩猎。”丛容打断了他。炎朔想说自己不需要挖陷阱,下不下雨对他影响不大,结果就见他丛哥去厨房拿了一大包腊肠和熏肉出来。——这些腊肠熏肉都是面包窑建起来后用柴火烘干的,保存时间比鲜肉要长上不少,而且自带果木独特的香气,别有一番风味。“最近气候潮,衣服洗了恐怕干不了,一套衬衫也不知道够不够。算了,我再给你做两身……”丛容絮絮叨叨地离开厨房,直奔放棉布的仓库。9527忍不住在他脑子里说:“宿主,您现在很像一个老妈子。”丛容:“闭嘴吧你!”9527:……丛容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操心过了头,像个不放心孩子去春游的家长。他顿了顿,不知是说给系统听还是自己听:“他值一万点财富值。”9527:……您最好真的是因为他值一万点财富值。丛容最终并没有给炎朔另外再做衣服,他听见少年问:“丛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说实话,丛容几乎瞬间就心动了。作为祭司,丛容的主要任务是坐镇大后方,因此哪怕是每天的采猎行动也和他无关,自打上次白水大陆之行后,他已经在部落里待了快两个月了,走过最长的路,也就是从神庙到那三块试验田的距离。丛大人觉得他快长蘑菇了。人就是这样,出远门嫌累,但如果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又容易憋出病来。“去吗?”炎朔看了眼他纠结的神情,笑道,“我可以变成狼,让你骑在我的背上。”丛大人的犹豫在小奴隶的这一提议中彻底瓦解:“去!”
他将部落里的事务暂时交给老祭司红午代管,安全则由炎卯负责,兽圈那边,茕如今打理得游刃有余了,她甚至还会给母兽们接生,小哼哼兽也劁得有模有样。小麦和棉花刚收获完毕,新的种子尚未播种下去,试验田里唯一需要上心的是那七株葡萄藤,牟吼一个人完全忙得过来。这么安排下来,丛大人发现炎黄部落没有自己似乎也能正常运转,就还蛮打击人的。丛容自嘲地笑笑。“怎么了?”炎朔奇怪地问。“没什么。”丛容眯了眯眼,“只是忽然觉得这里好像不需要我了。”炎朔微怔,不由笑起来:“丛哥可以再建一个部落。”确实,炎火大陆这么大,他不能仅局限于一小片绿洲,再说他欠生命财富系统的债务也才还了个零头,或许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扩张自己的版图……丛容若有所思。第二天天明,两人谁也没惊动,悄悄离开了神庙。一出炎黄部落地界,炎朔脱掉身上的衣物,化身巨狼。和去白水大陆之前相比,炎朔的狼形又大了不少,肩高将近两米,体长三米,不过毛毛依旧蓬松,柔软得不得了,丛容摸了又摸,还把脸埋进去深深吸了一口。炎朔:……他轻咳一声,趴伏下来,让丛容坐到背上。“坐稳。”巨狼的声音低沉悦耳,和少年很不一样,丛容下意识抱紧了对方的脖子。下一秒,一道灰色的影子如流星般长长划过广袤的平原。没有下雨,空气温润潮湿,风在耳边呼啸,将丛容微长的刘海吹向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丛容在脑中对比三维立体地图,炎朔的目的地是绿洲往北一片名为坎垦的原始丛林,丛林面积很大,足有上万亩,仿佛一条绿色的丝带将整个炎火大陆分隔成南北两部分。炎朔的速度非常快,隔着薄薄的布料,丛容能清晰感受到身下肌肉的起伏,一张一弛,每一下都充满了让人战栗的力量感。他忍不住扭头后望,炎黄部落所在的绿洲已经成了一个小黑点,不一会儿连黑点也看不到了。抵达坎垦丛林的时候,天还没有黑,巨狼背着他跳上外围一棵高大的乔木,丛容赶紧抱住乔木的一根枝丫。炎朔没有立即变回人形,暗金色的竖瞳注视着丛容的眼眸:“丛哥想待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进去看看?”炎朔找的这棵乔木很高,一般猛兽上不来,相对比较安全。“我跟着去会不会影响你行动?”丛容问,他当然不想傻兮兮地一个人待在树上,可又怕拖累少年,到时候两个人一起完蛋。“不会。”炎朔十分笃定地回答。他其实也不放心把丛容独自留下,虽说树上安全,但无法避免鸟类的袭击,还有某些爬行动物也习惯在乔木上栖息,比如蛇。“那我跟你去。”丛容话音刚落,便觉身体一轻,炎朔叼起他的衣摆将他甩到背上,一人一狼在丛林间跳跃穿梭。丛容被吓了一跳,慌忙抱紧身下的巨狼,惹来后者低低的轻笑,丛容没好气在他的脖子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记,佯装愠怒地威胁:“不许笑。”炎朔根本不怕他,但还是顺从地应了一声:“嗯。”雨季正是草木最繁茂的季节,密密匝匝的树冠遮天蔽日,大白天林子里暗得跟黄昏似的,偶有光线从叶片缝隙里漏进来,乳白色的尘埃在丁达尔现象的作用下,不规则地浮动跳舞。这片原始丛林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腐殖质厚厚一层,狼爪踩上去一点声音也没有。沿途,丛容看到不少草本植物和灌木,大多叫不出名字,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