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得了。“牟吼,让我也尝尝呗,我用铁角兽的眼睛和你换。”那名奴隶又道。“不行,你要想吃自己帮丛大人编栅栏去。”夏犬他爹毫不犹豫地拒绝。父子俩吃完面上一层萝卜干就舍不得再吃了,夏犬郑重将罐口的树叶重新包好,装进自己的随身草兜里。说话的奴隶见状一脸遗憾,丛大人的栅栏已经编完了,而且平时成年人都要跟着采猎队出去寻找食物,根本没有空闲的时间。是时候生个小崽子了。不少奴隶默默想。这几天丛大人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原因有二,一是那位做好事不留名的田螺姑娘迟迟没被找到,让他不得不心生警惕;二则是最近晚上部落里的动静有点大。石屋用料扎实,隔音效果照理应该很不错,可惜“神庙”开了窗却没装玻璃,以至于外头有什么响动,丛容躺床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异世大陆没有春天的说法,但凛冬过后,雨季来临前的这段时间不论动物还是人都格外躁动。原始人对那档子事向来open,丛大人被迫听了好几晚爱的呐喊,颇为无奈。不过作为红石部落唯一的掌权者,每一个小生命的诞生都意味着财富值的增加。到目前为止,丛容大概总结出了几条系统计算财富值的规律:第一,部落内的所有人,不论自由民还是奴隶,都可以折算成相应的财富点数。第二,固定资产,诸如洞穴和房子,还有圣使居伊留下来的那辆箱式青铜货车,同样可进行折算。第三,兽肉,野菜,辣椒,胡椒,盐等易耗品,以及他圈养的铁角兽,种植的棉花和麦子都不会被计入财富值,除非能换成具有固定价值的东西,比如石器,再比如原石。虽然第二条看起来最方便快捷,但在房子够用的情况下继续建造,太过劳民伤财,红石部落如今只是个小部落,丛容不打算在这方面奴役为数不多的部落成员。其实从长远看,还是要吸纳人口,只要部落里的人多起来了,自然就有住房需求,到那时建房便是水到渠成的事。不过现在红石部落刚处于起步阶段,还远未到吸引外来人口的时候,想要让人员增加,只能靠内部多多努力了。至于造车,别说丛医生没那个技术,就算有,他们手头缺少金属材料,最多依葫芦画瓢搞个石头做的仿制品出来,可想而知对应的财富点肯定会大打折扣。栅栏竖起来后,丛容轻松了不少,之前他一直担心铁角兽幼崽会跑丢,食草类动物小的时候比食肉的要强壮得多,属于睁开眼就能跑的那种,因此原世界才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说法。如今有了栅栏,几头小铁角兽只能用脑袋蹭蹭树枝,而唯一的母兽腿伤还未痊愈,被养得相当佛系,每天换不同的姿势趴在兽圈里,等着丛容给它投喂萝卜缨子。然而今天丛容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原本躺平摆烂的母兽莫名有些烦躁,不断用蹄子扒拉身下的干草,连小兽想吃奶都被一反常态地拱开了,把丛容吓了一大跳。铁角兽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它们头上的那对犄角非常坚硬,蓄力冲刺的情况下,甚至能一下顶破人的肚皮。丛容把被拱开的幼崽挨个抱起来检查,见都好端端的,并未受伤,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将小铁角兽放到一边,转而查看母兽的情况。母兽的饮食和粪便较之前没什么变化,看上去十分健康,丛容想了想,心里大概有了猜测,这位年轻妈妈很可能是奶水不足了。通常情况下,原世界的母羊一胎能产一到两头小羊,异世大陆的铁角兽看来也差不多。同时喂养四只幼崽超过了母兽的极限,对它身体造成了负担,所以才会显得烦躁不安。原世界牧民会在草料里拌入花生或者小鱼虾制成“营养餐”,帮母羊进行催乳,丛大人没有花生,至于小鱼虾……青年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河道。来到新的栖息地后丛容还没吃过鱼,主要是以炎卯为首的狩猎队对食水兽的兴趣不及陆地上的兽类,丛容自己倒是挺喜欢的,而且有巨狼在,抓鱼都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丛容去厨房拿了些兽油装在石罐里,找了块相对避风的地方打窝,不一会儿水面下便出现了好几道阴影。巨狼闪电般出爪,锋利的爪尖快准狠刺入鱼身,甩到岸上的时候大鱼还在活蹦乱跳。丛容赶忙将它拎起来装进大草兜里。一人一狼在河边蹲了半小时,抓够给母兽补充营养和今日份的晚饭后,丛容拎起草兜准备回去了,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无意间扫过岸边。河水轻轻拍打滩上大小不一的卵石,将之冲刷得光滑圆润,而在这些卵石的缝隙里,他好像看到了某种细小却眼熟的东西。丛容停下脚步,扒拉开河滩边的一小撮水草,这是指甲盖大小,举着两个小小钳子的……虾?!目之所及密密麻麻一大片,起码有几万只!穿来这半年,他也算见过不少异世大陆的生物了,不论是铁角兽,哼哼兽,咕咕兽,还是胡椒,辣椒,萝卜,都大得离谱,所以丛大人根本没想到这里的虾居然会这么小,小到刚才抓鱼的时候完全被他忽略了。不知道是不是从未被人捕食的缘故,这些小虾在丛容伸手过去的时候,一动不动,根本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于是他轻轻松松就捞了一大捧上来。丛容捧着在掌心里不断乱蹦的虾米,将装满鱼的草兜交给巨狼,快步跑回“神庙”。再出来的时候,青年手里多了一个石桶,一人一狼再次来到河边,丛容徒手捞虾就跟捞沙子似的,毫无难度,不一会儿半透明的小虾米就在桶底铺了厚厚一层。眼见天色逐渐暗下来,丛容不由加快动作。“丛大人!”炎丁和几名战士站在兽圈前,脚边是一头小山似的铁角兽。丛容见状,知道是采猎队回来了,照例问起收获。“还不赖,而且雷又发现了一头受伤的母铁角兽,我哥让我直接给您送过来。”炎丁身旁一名足有一米九几的大块头战士,右拳轻捶左胸,朝丛容行了个战士礼。丛容回以友善的微笑,他对这个名为炎雷的战士还有印象——红藜的情人之一,当初为了一口吃的,和其他情人大大出手,还把腊肠藏在皮裙里的勇士。丛容让炎丁几人把母铁角兽搬到兽圈一角,和原先的那一大四小隔离开,单独投放萝卜缨子。“丛大人,您刚才在河边干什么呢?”炎丁拍掉手上的草屑,古铜色的脸上满是好奇。丛容不答反问:“卯他们已经到了吗?”“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