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素年连忙跑了出来,地上的鲜血触目惊心,那妃嫔的双眼怨恨难消,我不忍直视,刚才我亲眼目睹了她是如何枉死的,我不禁为这宫里的草菅人命感到可怖,要不是素年拉着我手暗暗鼓励我,估计我当时就要吓疯了。
“人现在怎样了?”浣姑姑也是吓坏了,小声环顾着四周道。
“姑姑放心,奴婢刚才跟霈儿一起遮掩了尸体。”素年道。
“你们两个?”浣姑姑看着还发抖的我,疑惑道。
“是的,奴婢听到外头声响想来来者不善,故还在思考如何掩盖尸体,还好霈儿机智,虽然年幼经此惊吓,竟然还能想到先用雪来掩盖尸体。”素年不卑不亢说道。
浣姑姑虽仍有疑虑,却也知道现下不是再询问的时候,转而问道:“那现在如何?听那些个侍卫的语气,怕是不找到何太医誓不罢休,我们要怎么处置尸体。”
“姑姑平时如何今天也就如何!”素年望向地上的尸体淡淡道。
“素日都是这些个失宠的嫔妃,自然拖到乱葬岗便是,现下的可不能这么随意,而且现今又死了一个,一下子拉出去两个人只怕会让人起疑。”浣姑姑仍是心存顾虑道。
“那就换了她。”我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浣姑姑没听清我说的话又问道。
“还是霈儿聪明,奴婢正是此意,井里要是死的是失宠的妃嫔姑姑你说我们会有事吗?”
“自然无事!”浣姑姑回道后豁然开朗,笑道:“看来当年秦椒房如此厚待你不是事出无因的,听闻那年还曾想把你进献給皇上,若不是你坚决不肯,以死相逼,恐怕今日姑姑我可要成您为年贵人了。”
素年依然云淡风轻,“姑姑说笑了,哪有妃嫔会舍得让别人分享自己的所爱呢?更何况是飘忽不定的天子。”
“正因为是天子,才会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这点秦椒房倒是厉害,只是……唉,也不过是个可怜人!”浣姑姑似是想起了什么,摇摇头叹息道。“好了,你们俩赶紧想办法弄出井里之尸。”
“是!”素年拉着我走到了井边。
我们用木棍伸向井里捅着冰块,想着把冰砸碎,浣姑姑知道事关重大,也不在旁边指挥了,去烧了热水倒向井里,弄了好半会,打散了好些冰块,素年道:“听刚才侍卫说是昨夜何太医才失踪的,想来尸体也不会太黏着冰,我们三用力点把他拖出看看。”说着去拿了绳索,套在尸体身上。抓着绳索,我用尽力气拔着,听到冰块撕黏着尸体的声音,我恶心的反胃,手上却不敢松懈。
终于把井里之尸拖了出来,扔在了地上,我们三人已是气喘吁吁。废妃们偶有一两个跑了过来,被浣姑姑骂道后,又疯疯癫癫的跑走了。
“赶紧把外面人的衣服首饰给他换上,那脸怎么办?”浣姑姑呼着大气道。
“划几道痕吧,想必那些人也不会细看。”素年冷静道。
“说的也是,趁天色还早,快些准备下我立马送出宫,省得那些人又回头。”浣姑姑催促道。
“禀报皇上,皇后娘娘,何太医搜遍了全宫都没有找到,是否要搜查各宫嫔妃处?”侍卫首领回禀道。
“皇上说了搜查整个皇宫,你不搜查各宫嫔妃是何居心?”赫连皇后怒斥道。
“皇后说的有理,各宫都要搜查!”拓跋焘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