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真的很想看看,那条叫思北的小鲤鱼,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此拉了一下敖洛道:“你方才不是问我,若我二人联手对付她,谁会赢吗?”
敖洛点了点头,敖泽道:“你既然想知道,我们何不亲自去试试,看她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敖洛一来闲着无聊,二来心里头还对上次被打伤的事耿耿于怀,忽闻此言,立刻站起来说:“好啊,我们就去试试,看她究竟是不是百战百胜的战神!”
与此同时,正殿中,龙帝敖澜面前立着两位年长的老者。
敖澜道:“今日招二位长老前来,是想告知,我欲立北海白鲤思北为后,你们可有异议?”
老者之一道:“回禀龙帝,龙帝欲立哪位姑娘为后,老臣本无意义,但祖制在先,帝后必为龙族,如思北姑娘尚未修身成龙,只能为妃。”
敖澜道:“我会赐其真龙之骨,以助其修行。”
老者眉间一敛不再言语,只是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另一名老者,另一名老者缓缓道:“老臣有一事想问。”
“长老但问无妨。”
“龙帝当真心系思北姑娘,必立思北姑娘为后吗?”
“并非心系于她,而是有不得不立的理由。”
“老臣斗胆问上一句,是何理由?”
敖澜并未犹豫,直言道:“轮回镜预测出她为我族战神。”
二老闻言顿时面色大变,良久,问话的老者方才开口道:“老臣明白龙帝的意思了,不过老臣还是要提醒龙帝一句,真龙之骨并非寻常之物,所受之人亦有诸多局限,一要全心全意爱着龙帝,永生不可生背叛之念,二要能与龙帝携手一生,同生共死同喜同悲。不知龙帝能否确定,思北姑娘能做到这两点?”
两位长老走后,敖澜独自坐在龙椅上沉思。
思北不认识自己,又何谈爱上自己?如果因她来参选妃子便断定她爱着自己,那无疑是在自欺欺人,可如果没有真爱,又何谈同生同死同喜同悲?
如此说来,若想赐其龙骨,首要任务便是让她爱上自己。
爱,何为爱?突然想起了轮回镜里的方白晓,他忽觉心中一乱。可为什么会有这样陌生的情绪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唯一能解释这一切的,或许只有轮回镜那段记不起的过往。
抬手,他招唤出轮回镜,镜中依旧是一片空白。若自己真的曾在人间生活过一段时间,自己应该有记忆才对,可为何一丝记忆也无?就连轮回镜……
若他是人间的魏王吴肃,而思北就是方白晓……
思北是方白晓?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他抬手收回轮回镜,起身走出了大殿。
夜色朦胧,他挥了下手,地上的幻彩锦鳞便欢快地闪烁起来,如灯火般照亮了他要前往的方向。
每天睡觉前,封岸都会寸步不离地陪在离炤身边,今日亦不例外。
封岸很庆幸自己跟来了这里,否则岂能有这等好机会与离炤独处?!
他一直没话找话地对离炤说些有的没的,今晚见离炤偶尔还会有些回应,更是话不停歇,当下朗朗说道:“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我觉得剩下这七个人中,最有心机的是金悦,最可爱的是桥瑚,最温柔可人的当属旭莲,但最适合当龙后的则是心胸宽广思虑周密的银繁,她又是龙女,想来胜算要大些。”
离炤点了点头。
“至于你……”封岸道,“我大胆揣测,若是原本的思北来此,于众人中并无十分特别之处,但因是你,我不得不说,若一众人等站在一块,我相信敖澜那厮第一眼看到的必然是你。”
离炤又点了点头。
“其实一个女人最吸引人的,不在她的容貌,亦不在她的法力是否高强……”封岸说到此处故意顿了顿,不见离炤接话,咳一声继续道,“一个女人最吸引人的,其实是她的气质,就这一点而言,我们孔雀是所有众生中最为杰出的。就算是龙女,也难以匹敌!”封岸自信满满地说。
离炤忽然问:“那为何敖澜那厮第一眼必会看到我而不是看到你?”
孔雀向来是雄性比雌性要自恋自负许多。更喜争奇斗艳,自诩美貌无人可比!即便对方比他好看,也绝不会承认。而封岸又是孔雀之王,其中翘楚,可想而知,他的自恋程度会是怎样一个级别。
而今离炤这样一问,封岸顿时语塞。并不是不能赞美一番离炤比自己美,但公孔雀的天性便是自认美貌绝伦,天下所有生灵无一可以匹敌,尤其是和一只母孔雀比美貌,那是无论如何也要胜上一筹的,否则便是孔雀中最不入流的公孔雀了,也将不会得到任何一只母孔雀的亲睐。
所以,封岸一时竟无言以对,想说皮囊不是自己的,可他明明在说气质与外貌无关,想说敖澜本是公的怎么会看上自己这只公的,可他却在这时瞧见了离炤眼中隐隐的笑意。那是她每次打了自己后都会有的神情,也正是这神情让他一直坚信着她并不真正讨厌自己,也因此坚持了千年……不肯放弃,不肯放手。
见他望着自己又发起了呆,离炤起身离开了海中小岛。
封岸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突然大声问道:“敖澜那厮若当真立你为后,你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