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茗没有听完,气得摔了一个枕头,无声无息的动静,已是他能对人发的最大的脾气了。
他再怎么大声,这身躯能发出的嗓音都是柔,小石子投入大海般惊不起波澜:“我不是后宅女子静得住,每日盼着夫君归来就够了,我曾经也是有志向,你能看出我需要药材心思,你难道看不出我为什么今日不在意药材了,只当你勉强别人来听我说话也是一种事业了吗?”
“你要事业做什么?”姜青岚当真不明白的语气,“你往那走几回,带回你要东西,得了本王给你树立神医名声不就足够了吗?”
“我要名声做什么?”楚亦茗惊奇了。
姜青岚却道:“惠民医属本王不急着推行,遂了右相的提议,只是让你有了掌管这民生大事名头,这对那些平民而言就是恩惠,是在给你后位铺路,你见那些权贵的夫人施粥济民,哪一个真自己操持。”
“姜青岚你有过真把我当男人时候吗?”楚亦茗起身往前走了几步。
他是想走近些,好好和这个也是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人谈一谈。
哪知屏风对面忽然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
楚亦茗脚步顿住,从前就没少见这人发脾气砸东西,这是无法沟通了,他转身搬起一个大花瓶,就要也砸出个响来,让人知道自己也是有脾气。
却是搬起来的瞬间,触动了坠马的腰伤,“哎哟”一声惊得那外间的男人赶紧跑了过来。
却见他一个大花瓶双手举过头顶,紧蹙着眉头,手都抖了,也没把花瓶放下。
“茶茶你先冷静,两口子有些摩擦在所难免,你气归气,也不至于要用这么大的玩意砸死自己男人吧。”
“你过来帮我一下。”楚亦茗疼得咬牙切齿。
“本王走近些,让你打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姜青岚靠近他,双手覆上他手,接替了他支撑花瓶的力量,满眼歉疚,话语温情,道,“茶茶,砸一下就消气了罢。”
楚亦茗腰正疼着,手都还没反应过来收回,忽然就被姜青岚就这他手,一把将那花瓶砸向了头,若不是楚亦茗不顾腰伤,用力阻止得及时,只怕是今日一场争执就要以姜青岚头破血流收场了。
楚亦茗转了方向,将花瓶摔到了地面,这动静当真响彻天地。
“姜青岚你在做什么呢,你这样,你暗卫不会杀进来将我正法吗?”楚亦茗手抖得厉害。
“你不下手,不只是为了保命,”姜青岚紧握住他手腕,“你爱我,对吗?就是再怎么生气,也不会真将那花瓶砸到我身上,对吗?”
那是身上吗?
那是头!
是会致命的伤害!
“姜青岚你疯了,我,我不是要砸你,我只是,太生气了,”楚亦茗目光担忧地瞧着姜青岚,尽量用着平静语调,“我是个男人,我除了你,我看谁都是普通男人,我提起别人是很平常心态,我就是不理解你为什么要生气,你就不能夸一夸我才华吗?不能看见我除了美貌之外长处吗?”
他明明有能力让人真心佩服,称一声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