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院判却是笑意温和地说:“匾额在正门,有关惠民医属的事,王妃可容下官为您引路,边走边说?”
楚亦茗疑惑打量此人一眼,又见常乐满脸笃定地点着头,便应了声:“好。”
他跟着苏院判步入一扇由四名府兵把守的小门,天光一暗一明间,眼前仿佛变幻了天地。
所谓一墙之隔的医馆,实则是从王府划分出了一座四合院,无论是建筑风格,还是装饰之物都与府内一脉相承,若不是有阵阵药香萦绕,哪能知晓此地用途。
苏院判前边引着路,向他一一介绍了四间屋子的用处——书房、药房、诊室、课堂。
当楚亦茗走到所谓课堂前,心生疑惑道:“这里是何用处?”
“下官听陈院使说,王妃精通医理,在药方配伍上有着高深独特的见解,您如今身份尊贵,走出这院落为平民看诊难免染了病气,不如暂且在此处开课授业,也是一件为国为民的好事。”
“教习医理有太医署,我这……”楚亦茗话音犹豫。
那苏院判却是满面堆笑,说:“摄政王以为此地更好,这也是陈院使的意思,至于那些个贵族出身的医官,信不信服,不碍着他们来。”
这不就是强迫人家来听他这个二十出头的游医开课了。
楚亦茗有两世的医术在身,自然有信心教得好,只不过……
他转身瞧了眼药房的方向,那才是他来此的目的,至于事业……
“王妃若是无心教习,下官便让里面的人都散了。”苏院判极有耐心,年轻英俊,说起话来当真是和和气气。
楚亦茗回过身来,善意的目光落在此人面上,微微笑一笑,暖如春日,却瞧见此人一对视就莫名更低垂了头。
他回应道:“那就别让人等着了。”
苏院判这才抬眸瞧他一眼,却是极快地收回了目光,问道:“是散了吗?”
“我试着给他们讲一次课,”楚亦茗抬步向着课堂走,叹道,“来不来的,他们无权决定,能不能让他们对摄政王的决策心悦诚服,那就是我的本事了。”
这间被划为课堂的屋子有两扇门,楚亦茗走的这边,进屋就是先生的坐席,再往前,便是一扇书写《黄帝内经》的素白屏风将一间屋子隔开。
透过屏风,影影绰绰,他瞧对面只能数清有六人,对面瞧他,大概也只是个人形。
苏院判坐在他身侧,奉上一本医书。
楚亦茗随手翻翻便阖上了。
只问:“他们知道我是谁吗?”
苏院判道:“不知,王吩咐,他们皆需称呼您楚神医。”
这名号,他不拿出点真本事是不行了。
这厢授业如火如荼。
那厢摄政王在宫中御书房正态度敷衍地打发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