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过陈院使,畏惧一个人会不会出现楚亦茗的病症。
答案是肯定的,陈院使还好意提醒,说是城中谁谁谁家的公子,走了趟夜路见了鬼,吓出一身病痛,半身不遂。
当然就算楚亦茗半身不遂了,姜青岚也不是养不起,可他能舍得心上人受罪吗?
他又问过陈院使,楚亦茗要的那张方子有何用。
陈院使那一脸的讳莫如深,他直到今日都还记得,说是他下手太重,伤着人了罢。
姜青岚自然不认,他敢保证自己绝对温柔细致。
可陈院使却说那药方是一副绝好的伤药,就是上战场缺胳膊少腿了也能用上。
姜青岚内疚了,他从前以为自己在情|事上将楚亦茗保护得极好,原来小心肝竟是默默承受了这么多,还不好意说,还哭得那么惨。
转眼七日,姜青岚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带上陈院使去给楚亦茗诊治一回才放心。
“这得是多疼了,才求药的啊。”姜青岚咬着牙,只怪自己粗心大意,没想到这层。
“别逼得太紧了,他活着不还能为您办事吗?”陈院使陪同姜青岚在太医署的院中走着,好生劝说道,“下官看他啊,真是被吓的,听您安排的侍从说,他近日的食欲反而变差了,这可不是下官的方子不好,是他自己不吃啊。”
姜青岚脚步一顿,转头看向陈院使,问:“服用他自己拟的方子真的无碍吗?”
“是好方子,就是有孕之人碰不得,不然……”
陈院使一语未尽,忽然就听远处有人在高声说话——
“贵人快下来,您今晨还说头晕,这墙上风大,仔细一会儿摔下来。”
“这是……”陈院使一转头,身侧的男人飞一般消失了。
……
楚亦茗今日晨起就晕,晕了就想吐,竟是连个肉包子都不需要闻了。
这种提醒他有孕的反应,简直如晴天霹雳。
可七日都过去了,他却迟迟无法决心服下那些活血之药。
心中百般纠结滋味,无人能倾述。
不如就自欺欺人,学那弗莲疯一回,爬得高些,摔得狠些,就当是意外一场,自己不是那种狠心之人。
可常乐这人的嗓音也太大了,再这么喊下去,全皇宫的人都要知道他坐在宫墙上了。
“你小声些。”楚亦茗低声说道。
常乐却不顾,被他吓得一脸的汗,劝说道:“您要是摔下来了,小的可没命活了,求求您,行行好罢。”
楚亦茗心里烦闷,逃跑遥遥无期,堕|胎又一时下不去手,想造成个意外,可好像怎么做都会连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