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姜婉在看见在周连的那一刻心中就隐隐有了猜测,但亲口听到他说出来的时候,心脏还是狠狠地刺痛了起来。
她慌乱无措地看着周连,眼中泪水摇摇欲坠。
“他受伤了?伤的严重吗?连哥,他在哪个病房?”
“他这会儿还没醒,我带你过去。”周连说着,转身进了楼梯间往楼上走。
姜婉跟着周连往上走,两行眼泪止不住地顺着眼眶往下流。
“连哥,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要不要紧……”
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楼梯上掉,每上一阶,地上就会落下几滴湿痕。
“连哥,你先告诉我他有没有事……连哥……”
“放心吧,没事了。”
姜婉抹了把眼泪,低声道:“好……”
周练把姜婉带到了一个单人病房,病房门口有两名穿军装的人员在把守。
“周先生,她不能进。”其中一名士兵拦下了两人。
周连道:“没事,她是小婉,让她进吧。”
两名士兵闻言,不禁多看了姜婉一眼,然后替她打开了病房门。
走进病房,姜婉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陆怀启。
他的身上缠满了绷带,右边手臂上打了石膏,脸色苍白虚弱,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姜婉早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就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三两步来到了病床前,一只手轻轻抚摸上了他的脸庞,双眼变得模糊不堪。
周连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他是前天回来的,中了六枪,被送到军区医院抢救了两天两夜,今天上午刚转到这边。”
姜婉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心里像是被刀刃剜着刮着,疼得说不出半个字。
她低头,注意到了他垂在床边的手。
他的右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而另一侧的左手却是自然松开的状态。
周连看见姜婉盯着他的手看,解释说:“他这只手,回来的时候就一直是这样,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抢救的时候怎么都掰不开,医生干脆也就没管。”
姜婉闻言,伸手覆上了陆怀启那只紧握着的手,没费一点劲儿就打开了他的手掌。
陆怀启带着枪茧的手掌松开,掌心是一条沾着泥土的红手绳,上面还有一个桃木雕的小木鱼。
姜婉捂着钻疼的心口,嗓子发出不一点声音,只有眼泪滚滚而下。
周连看见那条红手绳以后有些错愕。
他怎么也没想到,陆怀启一直抓在手里,怎么掰不开的东西,竟然是寺庙里那种只要是烧香就会免费送的手绳。
他对姜婉说道:“陆哥这次的任务很危险,同行的都装骨灰盒里了,就他自己回来了。”
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低头叹了口气。
“陆哥所在的那个部队很特殊,算是秘密部队吧,就没几个能一直活着的。”
“他有个编号,叫0813,是按照进组织的次序编的,0开头的,现在就只剩他自己了,其他的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