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一条黑影从宫外翻墙而入,心中万般急切,今天就可以见到她了……
虽然爹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为了她怎么都要赌一把的。第一次对爹撒谎竟然也是为了她,可是不这样做的话爹也不可能放自己出来。黑衣人遮面的黑巾下勾起一抹苦笑,但眼神闪着光彩,飞速向御花园靠近。
就要看到她了,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模样了,只要她还记得自己那就好了。飞身躲在假山后面,看到一抹素白的身影立于园中,不停地张望,是她!不由得心下欢喜,施展轻功一下子就跃到了她的身前,“非儿……”一把拥住了这个让他怀念已久的人儿,心中很是激动。
凌梓非突然被人一抱,先是推了推,但他的力气实在太大,凌梓非只好放弃,“你怎么现在才来。”
“非儿,对不起,让你久等了。”黑衣人松开了凌梓非,但双手还是放在凌梓非的肩膀上,像是怕她逃走一般。
凌梓非沉默了片刻,仔仔细细的盯着黑衣男子,问道:“没有人跟来吧?”
“没有的,我……我知道你一直生我的气,所以直到现在你才让人带信给我。我……”
“你莫要再说了,我不生气。”凌梓非眉心一紧,心里有些着急。
“你真的不生气吗?那一次是我……我爹他发现了,所以将我禁足在刘府,我真的很想带你远走高飞,对不起,非儿……我……”
突然,四周一片亮堂,黑衣人猛地一惊,就看到自己已经被一群身着暗红色衣服的暗卫给团团围住了,每个人手里还拿着火把,从中走出来的人正是拓跋庚扈,黑衣人本准备逃走,可是一想到身旁就是他最爱的人,只好咬下牙,低声说道:“不好,非儿,你跟我走吧……”说完就抱住凌梓非准备提力越墙。
可是还未发力,就被两个暗卫给擒下了,凌梓非闪到一边,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黑衣人的面罩被拉了下来,真是右相的儿子刘真骧,他一脸紧张,看了一眼凌梓非后,紧咬下唇。
“刘筠竹?”拓跋庚扈走近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别跟朕弄虚作假,朕可明眼看着的。”
凌梓非刚想上前说话,就听得刘筠竹大声叫道:“皇上,都是草民的错,草民是想要……想要劫走太后娘娘,不关太后娘娘的事。”刘筠竹本以为凌梓非是想要为他求情,但是真那样做的话他和凌梓非肯定都会处死,直到现在,刘筠竹才清楚的明白,她对自己有多么重要,他宁愿自己死,也要让她活下去。
凌梓非显然被刘筠竹的反应给弄糊涂了,为什么到现在他还要维护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做错了吗?她心里愈发的纠结,突然,她叹了口气,她明白现在活着就是为了一件事,为了给心儿报仇!所以其他的一切她都不要有任何牵扯。
拓跋庚扈神色没有改变,但是眼底的一抹惊讶表明了他的心情,没想到,即使到现在,这个男人还是在保护凌梓非,“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计划不会因此而改变,反而会更加顺利。
“我……草民之前……曾与一名女子私下有过婚约,草民也一直……一直都喜欢着她,可是只可惜她如今身在皇宫,草民今日斗胆想要见她一眼,这才擅自闯入皇宫,得罪了太后娘娘……”刘筠竹低垂着头,看起来有些落寞。他这般说无非是说给凌梓非听的,但是不知实情的人会认为他喜欢的是另一个身在宫中的女子。
凌梓非和拓跋庚扈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不过不能拆穿,“刘筠竹,你身为右丞相之子,居然做出如此大不逆之事,可知道自己有罪?”
“皇上,草民知罪,还望皇上不要降罪与爹,爹他什么都不知道。”
“哼,将他压入天牢,明日再审。”拓跋庚扈冷哼了一声,随即挥袖而去。
凌梓非看了一眼刘筠竹,眉心紧蹙,站在一旁也不离开。等到刘筠竹被押走,暗卫都走远之后,这才全身放松下来,甚至有些发抖,她不知道这件事究竟做得对不对,但是她清楚的感受到一个男子真挚的情感,只不过她也不是她。
风很大,将她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将她的身影吹得更加孤单,她一直呆立在御花园之中,像是木雕一样。
“主子,皇上让您过去。”不知什么时候,清颐到了凌梓非身旁。
“恩。”其实凌梓非在这几天也想了很多,皇帝一直留着自己的命是因为自己是擎刹国与匈奴国的一种维系,然而,现在又让自己留在东昭殿的原因不仅是为了对付右相,还是为了瑆晟,瑆晟这几年也挺过来了,只是情况愈来愈糟,那些太医已经完全用不上了,现在只能靠自己来让他续命。而且最后一个原因则是,自己对他没有任何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