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睡,也不出去吹风,就靠在窗前静静地等,等那背后有凉飕飕的风吹拂过,等那温暖的怀抱将我抱起,等去那熟悉的竹林,等那温热的吻驱走我身上的寒意。风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冷,夜却越来越静。静得只能听到风在呼呼地叫,我披了一件寒衣继续在窗外守候。但可惜我什么都守候不到,那个黑衣如墨的男子追“我没有完成任务。”我淡淡地说。“我庆幸你没有完成任务。”他说的话我不懂。“来,我们走。”宽大的手掌牵起我,我没有反抗。“其实你不用亲自来,你可以叫风行送我回去。”“我想亲自来接你,我亲自把你送出去,我也要亲手将你接回。”外面下着雨,他把一件外袍披在我身上,他抱着我如划过夜空的闪电,往外奔驰。“没想到今夜会下雨,但我不想等了。”他淡淡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如雨一样冷,没有丝毫的感情。他身形矫健,几个起落就已经飘得很远,并能很好的避开这里的守卫,似乎他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哪里守卫多,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有哪些人守卫他都清清楚楚,清楚得如飞鹰一般。他是一个王,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来这里肯定已经有人将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他,看来他遍布在这里的密探真的很多。我走了,他们是否也会走?“我走了,火狸怎么办?”“你似乎很关心他。”“他那么柔弱,他那么纯净,我怎能放心让他留这里。”“他不用你担心,他比你更会照顾自己。”他冷哼了一声。“回头,把他也带回来。”我叫他。“不行。”他要留在那里。“他不是你的人,你没有资格要他留下来,并且他留下来似乎对你没有什么作用。”“你是我的人,他是你的人,所以他也是我的人,我当然有资格。”他冷冷地道。霸道而强词夺理。“我向你保证,他不会有事,风行他们也会随后就到。”“风行我不关心,我只关心火狸,但为什么偏偏要将他留在那里?”只几句话的功夫,我们已经出了三皇子府,我回头看了一眼,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不远处的一个阴暗角落,有一匹马,马的眼睛在暗夜中发出亮光。是追风,我抚摸了一下它的眼睛,它居然很享受的样子,还半蹲着身子让我上去。楚庭奕看着追风,心里说不出的奇怪,这马一直以来只有自己才能靠近,只有自己才能驯服,其他人碰一下它它都会暴跳如雷。今天它居然乖乖的臣服在她的手中,他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下一次叫我勾引的男人是谁?希望别再叫我勾引一个好男风的人,这样我会很有挫败感。”“下一个我暂时还没有想好,等到需要的时候我再派你去,太子齐的身边我已经换人了,现在他正在消受美人恩中,要不你在三皇子府中的日子也不会那么好过。”“那看来我还要好谢你。”“嗯”他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接受我的谢意,他一个漂亮的翻身,跃上了马背,将我拉入怀里后,扬了扬缰绳,追风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向前冲。雨打湿了他的青衣,他的青衣在猎猎风中疯狂的起舞,我的眼睛平视前方,空洞而无神。“残月----残月----”后面有一匹快马也像闪电一样地追来。是飞鹰!他是看到我留给他的纸条吧,可惜他来得太迟,可异他无法将我带走,但我却无法不回头看他一眼。“残月----残月等我,我还有话要对你说,你要等我,等我----我还有话问你。”他声音痛苦而绝望。我努力地钻头出来。“别回头。”马上男子低声怒吼,手上缰绳用力拽了一下。是飞鹰,他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他还有什么话没有讲?那痛苦的悲鸣让我的心丝丝颤抖。“别回头。”马上男子再次怒吼,因为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男子的呼声也越来越凄厉。同是神驹,同是烈马,同是拼命前行,可惜前面的马驼着两人,后面的马驼一人,怎能不慢慢追上呢?但追上又如何?他能改变我的命运吗?追上又如何?他能带我走吗?连三皇子的府邸他都不能带我远离,又如何能从楚庭奕手中将我带走?呼呼风声,急急马蹄,越来越近了,声声马蹄如敲击在我的心中一样,突然后面“啪”的一声似有重物垫入地,我回头一看,他从马上重重地摔了下来?他摔得很重吗?为什么不见他爬起来,为什么他一动不动如睡着一般?他受伤了吗?自私突然掉下来,昨天用膳见他也没有什么事的呀?我挣扎想因头看看。“别动!”霸气的声音,愤怒的表情,决然的眼神。“我只看一眼就走。”“不行。”他扬起手,继续策马飞奔。我回头,沙发上的黑影逐渐小了,快看不到了,但小黑点依然一动不动。“飞鹰----”我大喊,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被呼呼的风传的很远,只是似乎倒地的男子没有听到。他怎么了?“你终是没有管好你的心,你把你的心丢了?”平淡的语调隐含着愤怒与痛苦。“没有,我没有把心丢了,因为我本来就没有心。”“没有心?你的心去哪了?”“我的心去哪了?我的心去哪了?”我低头问自己,突然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在回程的这七天,我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眼神空洞,思想麻木。第一天他还是叫我睡地板,但等到半夜他就已经将我抱起。他说不想我受寒,受寒了会除非他归程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