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头拎着一袋子热气腾腾的包子走进来,看到花听正披头散发地歪倒在水泥地上。
“小兔崽子,竟敢想跑!我看你是活腻了!”他重重地把门一摔,接着将她连同椅子一把拽了起来,“我看你能往哪跑!”
正想一掌劈下去,但看到花听脖子上的伤,想起摇盅小哥走之前吩咐的话,加上他是个蛮人,动手从来不知道控制力道,万一不小心下手重了把她哪里给弄残了也不知道如何收场,想想还是理智地收了手。
目前来说,人质的确是动不得的。
拿到金条再说。
花听正担心他若是看到了地上那台电话机,她该作何解释?计谋若是被拆穿,她就算是活着,也别想有一双健全的手了……很快她就发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大块头不像摇盅小哥那样精明,反而相当的粗心毛躁,他抓起一只包子就往花听的嘴巴里塞,还顺脚踢走了一边挡路的电话机。
花听暗自松了口气,嘴巴被油腻腻的肉包塞得鼓鼓的。
“给老子吃饱点,饿死了我可担待不起!”大块头坐在破木桌旁,自己也吃了起来。
花听艰难地咀嚼着嘴里的肉包,虽说油腻,却软嫩鲜香,越吃越过瘾。
“再来个。”
大块头看一眼袋子里的肉包,应该所剩不多了,一脸舍不得的模样。
“怎么?给个包子都舍不得了?”花听打趣道,“等我爹交了金条,你把整间包子铺买下来都不成问题啊。”
大块头果然傻愣愣,听了花听的话,大概觉得有道理,抓起一只包子又往她的嘴巴里塞。
正吃到一半,摇盅小哥回来了。
左手上是喝了只剩三分之一的清酒,看样子心情挺不错。
看花听正听话地坐在椅子上吃包子,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将酒瓶放到一边,接着从破旧衣衫中摸出一只银色怀表来,眯眼看了看时间,道:“差不多了。”
怀表精致而贵气,与他的衣着气质完全不匹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种东西不是他从哪偷的就是抢的,或者是骗的。
摇盅小哥只要做了个蹲的姿势,大块头便放下手中的包子滚过来,替他端好电话,握好听筒,等他拨号。
是要打给白起鸿么?花听咽下最后一块包子皮。
好在摇盅小哥并没有注意到电话的摆放异常,加上这间房间这么乱,地上横着一根筷子也不足为奇,他们绝对想不到花听刚才所做的那番举动。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是白起鸿的声音。
“我要的东西呢?”
“你放心吧,”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一顿,“在哪交货?”
“跟白家做交易真是爽快,”摇盅小哥兴奋地掏出怀表重新看了下时间,“5点半,你先到襄阳南路的金栈桥桥头,我会派人去那跟你接头。”
果然是在襄阳南路附近,花听的猜想没有错。
“我允许白先生带一个随从,我知道你不会开车,毕竟金条也重嘛,”摇盅小哥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如果我发现你在我的地盘设下埋伏或者多带了几个人,我便按照你带的人数剁了你女儿的手指,不够的话脚趾头也加上。”
花听听到这里,又是一阵毛骨悚然。
“行了知道了,先让我确认一下花听是否还活着。”声音换成了简亦,他果真是比她爹还要紧张她。
摇盅小哥踢了踢她,将听筒放到她耳边。
“简亦,我好着呢。”
“那我就放心了。”
深怕花听又像上次那样耍起洋文那一套,摇盅小哥警惕地将电话抽了回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